多有空的时候陪你解解闷。”
月退瑾忧愁叹气:“笨蛋甚尔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懂,以后饿死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先把你吃掉的。”
“!!!我不是食品!!”
禅院家的授课规模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受宠的孩子们通常都是家里另请人统一进行更加精细的教导,而月退瑾所处的这个课堂不过是已经退休或者受伤不能再执行任务的咒术师们发挥最后一点余热的地方。
一群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们集中学习着前辈传下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咒术知识,站着的讲师心里想的却是——这些都是弃子。
说弃子也不是完全准确,作为“躯俱留”的预备成员,他们从确认没有术式的那天起,就成为了炮灰。
禅院甚尔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感到困惑,月退瑾这么一个受宠的大小姐,为什么被送到了这里读书?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于此同时周围的同学也都拉长了耳朵偷听。
月退瑾握着笔,练习抄写着书上的字句,头也不抬:“扇大人自有他的安排,我不敢妄言。”
......小鬼,说着不敢妄言,但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嘛。
他无聊地撇撇嘴,眼风扫过周围的人,对哪些人会来找茬有了点数。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果不其然有人围了过来,不过目标不是月退瑾,而是甚尔。
“喂,那边的,”一个身份是现任家主嫡系的孩子头扬起来,拿鼻孔对着人:“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废物就该好好待在废物该待的地方。”
“比如垃圾堆。”
甚尔下意识看了看月退瑾,见她握住笔的手紧了紧却没有任何表情,不禁“切”了一声:“有意思,我才刚刚踏进垃圾堆就有人迫不及待宣誓主权了,好了,我承认你是这里面最脏的一块垃圾,够了吗?”
和甚尔同岁的孩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了,相当经不起激,当即就搬起了凳子往甚尔身上砸去。
他倒是动作灵敏完全能闪过去,可是他后面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月退瑾,因此只能先发制人地把对方的胳膊拧翻过去,闹出相当大的动静。
老师还未走远,听到声音暴躁地踹了一脚门,对着里面大吼:“谁再吵明天就给我滚蛋!本来就是群废物还要闹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眼睛盯着甚尔。
明明他只是被动还手,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本想呛回去说谁稀罕这破地方,却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拉住了小拇指。
月退瑾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朝老师道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老师也是听说过禅院扇对这个疑似是他私生女的女孩挺好,因此也就放弃了继续为难,骂了两句晦气就转身离开。
她没再看任何人,稍微用了点力,甚尔就被她拉出了房间。
“生气啦?”甚尔又一次感到了无措:“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他先......”
月退瑾打断他:“他们一直这样吗?”
甚尔愣着:“什么?”
她却闭了嘴,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就算是到了要分开的地方也还是一声不吭。
甚尔突然间想起什么,戳了戳她:“以前来接你的那个侍女呢?”
不说话。
他继续问:“我真的要走了,你自己能不能回去?”
他手指上传来了更加重的力道。
......好了,他知道了,大小姐这是闹脾气不让他走了。
“好吧好吧,”甚尔不得不妥协:“我送你回去。”
话说回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去月退瑾的住所。先前他以为月退瑾应该是和禅院扇住在一起,现在发现却不是,而且住的地方还挺偏,和禅院扇位于中心地带的住宅截然相反。
又一个违和的地方。
她到底是不是禅院扇的私生女啊?甚尔觉得跟着这个小鬼自己都要变成侦探了。
偏偏嫌疑人还一副相当冷淡的表情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人,哪能知道月退瑾的手还紧紧握住他的小拇指不放。
禅院雅打开门,自然地引着两个小朋友进屋。门关上了,甚至还落了锁,月退瑾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松开了甚尔的手。
“甚尔今天惹我生气了,”她云淡风轻地定下了甚尔今晚的行程:“所以今晚你要留在这里陪我。”
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