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院给那个坏女人调制补药,孩子是保住了,就是胎位不稳。”
“徐嘉华那个疯子没有来找你麻烦吧,量他也不敢。他老婆孩子现在可都在我手心里捏着呢。他要是敢对你不利,我一包药粉就让他们都上西天。”
……
仆人们每天雷打不动的给萧玉传纸条,里面记载着燕飞宇每天做的大大小小的事儿。
尽管萧玉一再拒绝,表示自己在燕飞羽的院落里并不孤单,不需要知道他每日的行踪。
但第二日,除了纸条,又多了些新鲜瓜果和小礼物堆满了她住的地方。
萧玉看着桌子上那些裁剪得当的美丽衣裙和华美首饰,知道自己拒绝也没用,只好把它们都收在了锦盒里。
这种状况直至半月后,纸条上的内容越发少了,到最后萧玉一打开,上面就剩下了一行字:
“快跑吧,我的小姑娘!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好好生活。我会安排我的人带你离开大荒,再也不要回来了!”
字迹末端仿佛染上了猩红的血迹,鲜艳刺眼。
糟糕,燕飞羽他肯定出事了!
一瞬间,萧玉的眸子变得极深,绿色的瞳孔若隐若现,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
燕飞羽之前说过,他院落里的哑仆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并不隶属于徐家。
想到那个笑起来蓬勃少年气的少年,萧玉心急如焚。
哑仆们任凭她着急询问也不肯透露燕飞羽的一点消息,只是遵守主人的吩咐,一早就备好了行李马车,在萧玉剧烈挣扎下把她直接塞进了马车里。
“放我出去!”
萧玉双手被绳索绑的死死的,无力地躺在马车上,嘴上塞着锦团,只能呜呜咽咽发出些声响,埋没在马蹄声中。
马车底下早就被垫上了羊毛做的上好绒垫,即使她在上面打滚都不会感到一丝凉意和粗糙。
听着脚下越行越远的马车声,萧玉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竟难得感到一丝荒谬感。
自从进了徐家求医以来,一桩桩一件件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早就把她搞得一头乱麻。 现在,她坐着燕飞羽安排好的马车,即将离开徐家,离开大荒,去往她也不知道的地方。
这一切都太荒诞了!
萧玉脑子飞速运转着,正思考着如何摆脱燕飞羽的安排,突然听见马儿一声疾叫。
有人拦下了马车。
耳边有细微的交谈声。
萧玉努力去靠近窗边,试图发出些声响,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是徒劳无功,因为窗户边已经被钉死了。
今日是徐家每月一日的开放日,大荒的人都可以携带家眷来徐家参观,见证铸剑世家的历史,学习些许铸剑的皮毛。
只是,难得的松懈并不意味着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不幸的是,他们撞上了今日在城门口接待外宾的徐家少主。
看到他的一瞬间,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徐嘉华坐在高头骏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挡在自己前面被一众仆人紧紧护着的马车,撇了一眼身边的书童立群。
立群立马会意,上前对着仆人们一亮腰上佩戴的利剑,询问道:
“车上载的谁,去哪儿。”
“回大人,马车里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奴仆,被贵人流放大荒之外,生死不论。”
流放大荒之外……
众人都愣住了。
大荒的人世世代代住在大荒,与世隔绝。
上一代剑仙筑起的屏障,足以保护他们千秋万代,都不掺和五阁四宗的派系斗争与战火纷飞。
更何况除了徐家庇佑的大荒城,大荒里其他地方都是岩石峭壁,寸草不生,根本无法生存。
一时间听到这话的众人都面露同情之色,又隐隐夹杂着愤恨。
一定是犯了很大的过错,这个奴仆才会被处以这么严重的刑罚。
坐在马车里的萧玉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燕飞羽身旁的哑仆居然不是真的哑巴,他究竟还瞒了自己多少事儿?
“让他们走。”
徐嘉华像是对这套说辞信了半分,骑着马转身,墨色长袍随风飞舞。
身旁的书童立群也小跑着跟上去。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突然一柄亮晃晃的利剑携带着疾风,插在了马车帘上,直接割碎了帘子,钉在了萧玉眼前不到三寸的地方。
剑光锃亮,映照出萧玉深绿色发亮的眼眸与盈盈泪光。
心跳如擂鼓,自己的生与死仿佛只是在徐嘉华的玩弄之中。
萧玉是第一次认识到,徐嘉华确实是徐家的少主,是典型的上位者,多疑猜忌,阴晴不定。
宁可错杀一万,不肯放过一个,完全是狠厉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