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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3)

八月十五,正午,英国公府。

“二公子,主子们都在前头花厅,夫人打发奴婢请您过去吃团圆宴。”

李嬷嬷垂首站着,看上去恭敬极了。

温少辞拿被子蒙住头:“我病了,我不去,你赶快走,别吵我睡觉。”

语气十分不耐烦。

李嬷嬷耐心劝说:“哥儿不想去也无甚要紧,何必拿自个儿身体开玩笑……”

身为小王氏的奶娘,便连英国公也要给她几分体面,像今日这般对着小主子说教几句,实属寻常之事。

温少辞冷哼一声。

既没看脸色,又没请大夫,何以一口断定他在装病!

若是亲娘,早搂了他在怀里好一阵心疼。

思及此,温少辞忍不住鼻尖发酸。

重活一世,他才发现自己有太多遗憾,而生母大王氏,便是其中之一。

十岁那年,大王氏病逝。

一年过后,小王氏进门。

继母是生母的庶妹,头两年待他极好视如己出,直到三弟出生,自己便靠边站了。

大哥身为嫡长子,从小养在祖父母院子里,有祖辈疼爱。

只有温少辞,孤单又寂寞。

如果再早几年,再见母亲一面也好……

悲愤瞬间充斥五脏六腑,温少辞操起枕头砸了过去。

“滚!”

瓷枕四分五裂。

李嬷嬷一脸愕然地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春生连忙进屋,将人请了出去:“公子这几日夜里睡不安生,眼睛底下都是乌青,适才好不容易眯会儿,您老人家倒好,没得打扰他休息……”

脚步声渐行渐远,温少辞猛地坐起来。

迎着日光,是一张白皙清透的脸庞。

两道眉毛不浓不淡,兼具英气与秀气,一双眸子清清冷冷,偶尔闪过点点寒星,鼻梁高挺,嘴唇淡红,头发用一根淡竹叶青的发带随意扎起,身穿同色锦袍,领口处绣了湘妃竹,袖口处绣了兰草纹。

身姿风流,气质卓绝,赫然一位翩翩美少年。

春生跑了进来:“老婆子被那么一吓,肯定不敢再唠叨,今日不用去学里,公子再睡会儿。”

温少辞一言不发,只盯着春生不挪眼。

春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二公子最近时常出去喝花酒,也曾笑言要包养戏子,眼下这般,该不会是……

看上他了吧?

正当春生犹豫要不要“献身”的时候,温少辞发了话。

“你本名叫什么?”

春生愣了愣神:“王远扬。”

温少辞闻言,目光柔和了许多:“我差点忘了,你是母亲留给我的人。”

春生的老娘原是大王氏的贴身丫鬟,长到十八岁配了王家的家生子,先是做了陪房,后来又成了温少辞的乳母。

大王氏去世没多久,乳母也跟着病逝。

春生瞬间红了眼眶:“公子休要这样说,我知道,公子一日也没有忘。”

温少辞淡淡道:“阿远,日后唤回本名,不许再叫春生。”

阿远不是前世之人,自不知公主府里有个女官名春晓,“春生”是小王氏所赐,阿远巴不得改回自己本名。

“公子当真不去家宴?”

阿远捧了茶给温少辞。

方才的话并不是找借口,二公子接连几个夜里睡不好觉,既然不去家宴,阿远希望主子能够多休息会儿,而不是坐在这里干耗着。

“去。”

温少辞神色坚决。

前世的他极度讨厌家宴宗宴团圆宴。

父慈子孝祖孙和乐都是别人的,温少辞不愿掺和他们的幸福。

可他们偏要打扰他的清净。

杯中的茶叶梗起起伏伏,温少辞端起来一口饮尽。

不让他清净,那就谁也别想清净!

·

“公爷有言,逆子速至燕禧堂,否则,自去祠堂领家法。”

来人身穿葱绿色比甲,桃红色裤子,年纪在十八九岁,正是温少离身边的大丫鬟夏蝉。

夏蝉笑吟吟:“二公子,请吧。”

温少辞瞧了她片刻,缓缓站起身。

上一世,也是夏蝉过来传话,不过,唯独少了“逆子”两个字。

李嬷嬷在燕禧堂肯定没少添油加醋。

那一枕头,真是居功甚伟。

温少辞边走边说:“怎么是你过来?”

传的是父亲的话,用的却是大哥的人。

从前他只当温少离故意派人过来显摆,怒火中烧之下,索性冲到祠堂自领了家法。

二十杖下去,温少辞足足躺了一百天。

期间,父亲不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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