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不好?”
没想到有机会出来逛,陆宫梓身上没带银子,不过她带了骨气。
“收买我?不可能!”
下一刻,她的骨气跟着她一起走进糕点铺。
“宋昭苏一盒、顾老师一盒,还有张祺,也给他买一盒。”陆宫梓转头跟温少辞商量,“两盒够不够我们吃?”
温少辞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不迭。
听着赵临欢把“我们”两个字挂在嘴边,温少辞心里一阵欢喜,便连她把宋昭苏排在第一也不吃味。
买完糕点,陆宫梓又去了一趟成衣铺,等回到南瓜庵,乔月颜率先发难。
“陆同学,不想帮忙就安安静静待着,不要拉着温同学和你一起偷懒。”
睨一眼两手空空的陆宫梓,再瞟一眼大包小包的温少辞,乔月颜补充一句:“他不是你的仆人。”
陆宫梓连个正眼也不给她。
“我就要使唤他,他也乐意被我使唤,你管不着。”
栖霞女学在金陵城小有名气,里边出来的女学生人人艳羡,不管走到哪里都被高高捧着。
这般张扬无礼的“男子”乔月颜还是第一次见。
她抬眸看向温少辞,神色楚楚可怜:“公子,月颜是真心替你着想。”
“真心替他着想就先让人进屋,别堵在门口。”姜姝顺手接过两大包东西,轻轻松松拎进屋。
站在门口的乔月颜急忙避开,再拿帕子掩住口鼻,唯恐沾染上脏东西。
温少辞见状,心下顿生不喜,再联想今日下午乔家母女俩的作派……
姜姝才不管乔月颜,只跟陆宫梓说话:“那会儿我说话不太好听,你别跟我计较。”
陆宫梓不甚在意,她对着温少辞招招手,示意把东西拿过来:“给你的。”
几个大包袱一一打开,露出各式各样的女子衣裳。
陆宫梓不知道姜姝喜欢什么颜色,就每个颜色都买了一件。
当然,花的是温少辞的银子。
“还有这个。”
陆宫梓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银簪递过去。
这根簪子十分朴素,是路过街边小摊时随手买的,不值什么钱。
姜姝丝毫不嫌弃,甚至有一丁点儿感动。
她没有带备用衣裳,仍然穿着沾染污渍的旧衣,至于簪子这样的小细节,她并未在意。
可有人帮她记在了心上。
乔月颜有些不是滋味。
她带了备用的学服,不过换在了自己身上。
因为姜姝舍身治病的那一幕实在太过刺激,乔月颜足足吐了有一刻钟,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陆同学,我们不可以穿外面做的衣裳,你想害姜同学受罚吗?”乔月颜道。
陆宫梓翻了个白眼。
“书院规定的是在书院内必须穿学服,没有规定书院外也必须穿,莫非乔同学在家也穿学服,逢年过节也穿学服?”
乔月颜不甘示弱。
“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我们代表栖霞书院行事,今日也并非节假日,理应遵守书院规定。”
陆宫梓说不过她,抬手甩了温少辞的后背一巴掌。
“还不快帮我。”
力道之大令在场所有人一哆嗦。
莫名其妙遭了迁怒,温少辞也不恼。
“栖霞书院已有百年历史,岂是区区几名学生能够代表。今日来此是为义诊,姜同学医者仁心,百姓只会称赞她的医术,不会品评她的衣裳。”
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不站在自己这边,乔月颜心口发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姜姝不知外间有这么一场风波,换好衣裳走出来。
上身一件湘妃色洒花小袄,下头松花色裙子,头发挽成随云髻,只插了一根银簪。脸还是那张脸,却是凭添了几分娇俏几分妩媚。
人靠衣装,陆宫梓点头称赞:“真好看。”
乔月颜自恃容貌胜过旁人,心中顿觉不平。
外头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领头的沈先生瞥了一眼姜姝:“花枝招展,赶早换下来。”
姜姝嘻嘻一笑:“老师,现在是放学时间,我可以回家了吗?”
来读女学的姑娘大多是为了镀一层金,好在来日说亲时提高身价,是以,学生宿舍是万万不能住的,她们宁可每日坐马车来返,也不能得一个未婚在外留宿的名声。
姜姝是庶出,但姜家要脸,便连晚归也不允许。
沈先生眼中阴霾更甚。
姜姝不住学舍,明日腊八又放假,的确奈何不了她。
尤其,沈先生还有一事相求。
转瞬之间,沈先生笑脸相迎:“姜同学,你是栖霞书院的学生,理应维护书院名誉,今日遇上意外,义诊多加三日,你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