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
温少辞依然一脸淡漠,眼底却露出几分伤心欲绝。
他不懂,她为何总是能够轻易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当真是不在乎吗?
原本以为温少辞会立刻求饶,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痛不痒。
陆宫梓气得快要发疯,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然后风一样地跑开。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如烟似雾,如梦似幻。
陆宫梓独自走在西街,她走得很慢,慢到蜗牛也能追上她。
温少辞却没有追来。
一条藏青色的身影挡在眼前,头顶上忽然多出一把雨伞,陆宫梓抬眸看去,眼底的欢喜转瞬化作厌恶。
肖知许神色一僵,若无其事地道:“陆同学,你怎么一个人淋雨?温同学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陆宫梓原本不想理睬,听他提及温少辞,忍不住瞪了眼:“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要跟他在一起!”
肖知许有些明白了,照旧笑呵呵的:“你俩感情好呀,跟孪生兄弟似的,真是叫人羡慕。”
陆宫梓心里又委屈又骄傲,默不作声地推开肖知许,只顾快步往前走。
肖知许连忙跟上去:“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书院大考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温同学跟你关系那么好,干嘛要去举报你?”
胸口咯噔一下,陆宫梓问出心中疑惑:“你那时候看到了吧,为什么不说破?”
肖知许笑得憨厚:“同窗一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关于温少辞举报她夹带作弊这件事,陆宫梓并没有过多追究。
如今回想起来,堪堪数面之缘的肖知许都能保持缄默,而与她朝夕相对的温少辞,却利落地选择背叛,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压根就不在乎她!
陆宫梓气得眼睛都红了,只差咬牙切齿:“没良心的坏东西,我与他再不相干!”
肖知许转了转眼珠子:“你们吵架了?要不找个地方坐着,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陆宫梓翻个白眼:“我还有事,没空陪你闲聊。”
说完,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肖知许朝着她的背影讽刺一笑:“也是,我不是温同学,自然请不动你。”
陆宫梓顿住脚步。
·
观完礼,温少辞在花厅坐了些许时候,仍旧不见赵临欢踪影。
秋翎四周一望:“怎么不见宫梓?”
其实也不用问,陆宫梓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肯定在和温少辞闹别扭,他们总是这样,吵几日好几日的,秋翎等人已经习惯。
宋昭苏半含笑意:“依着他的脾气,现在应该回了郡王府。”
温少辞也认为是这样,然春晓急匆匆地冲进来:“少爷不见了,我问过郡王府,少爷没回去。”
温少辞忽的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有人的心战栗不已。
有人的心雀跃不已。
陆宫梓坐在正中,两只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所谓的太平馆,原来并不是一座馆,而是一艘徜徉秦淮河的花船。
肖知许怀里搂着一个粉臂玉腿的女子,举止轻浮浪荡:“陆同学第一次来?”
陆宫梓单手托腮:“我本以为,这里跟京城不同,结果还是一样无趣。”
其实,她第一次来风月场所,不过除了刚开始的新鲜劲儿,赵临欢找不出半点有意思的地方。
后宫佳丽三千,太平馆的美人跟她们比起来充其量只是庸脂俗粉。
唱的小曲儿倒有几分味道,偏生歌姬一味朝她抛媚眼,叫人看着就倒胃口。
摆在桌上的点心也是从外头买来的,精致小巧却不怎么新鲜。
陆宫梓暗自摇头。
简直就是花钱卖罪受!
肖知许挥挥手,众人纷纷退下,一时间,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陆宫梓皱了皱眉:“这儿没意思,我要回去。”
肖知许连忙上前按住她:“想有意思还不容易,你看看这个。”
他把一粒粉红色的药丸放到陆宫梓的掌心。
脑中警铃大作,陆宫梓强自镇定:“肖同学,五石散是禁药,你别害我。”
肖知许笑得和蔼可亲:“大家都是同学,我怎么可能害你,这个可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你吃了准会感激我。”
陆宫梓将红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糖果的气息十分浓郁。
很是诱人。
“五石散是禁药,我哪有本事弄来。”肖知许继续在旁蛊惑,“有前科的人不能参加科举,陆同学,我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你放心,我不敢害你。”
陆宫梓为之心动,立刻掌心对嘴将药吞了下去。
肖知许看着她,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