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极!
清冷的眼眸越发暗沉,温少辞面无表情地说:“他对我误解颇深,三言两语已是解释不清,就算他不走,我也不敢再留。”
竟是连表哥也不唤了。
张祺心知此事再无可能转圜,咬了咬牙拱手告辞。
温少辞低垂着眼眸,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
阳春三月,日光灿烂得刺眼,却能清楚地看见呵出来的白气。
宋昭苏骑着马儿,穿行在考生当中。
温少辞瞧见,朝他招了招手:“昭苏,这边!”
宋昭苏从五军营直接赶过来,身上还穿着戎装,下马时,护心镜擦着铁甲,铮铮作响。
温少辞尊敬地唤了声:“宋将军。”
宋昭苏挑起眼角:“不曾上过战场,配不上将军之名,再开我玩笑,对你不客气。”
说着,抬手给了温少辞一拳。
他分明只用两分力道,温少辞却疼得龇牙咧嘴:“果然没有偷懒,只是,你为什么没变黑?”
闻言,宋昭苏忆起往事,笑了笑:“天生丽质,旁人羡慕不来。”
温少辞也笑:“大半年没见,过得可好?”
宋昭苏一愣,转移了话题:“怎么不见宫梓?”
温少辞指了指不远处:“在凑热闹。”
宋昭苏缓缓看过去。
乌泱泱的人群之中,有一条长长的队伍,排在队首的考生好像在领什么东西。
温少辞又指了指旁边的张祺:“他手里的小册子就是在三味书屋买来,上头写了些知识点,还有押题卷。”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瞟着赵临欢。
她今日披了件大红羽纱斗篷,一眼望去,真是格外显眼。
放着捷径不走,却迷信外边的预测,这回不用赵临欢自证,温少辞也相信她没有作弊。
张祺两眼放光:“不知幕后老板到底是何人,难为他能想到这个法子。”
去年七月,长安城突然冒出来一个三味书屋,有人买了他们家的押题卷,秋闱时竟真的考到了,自此名声大噪。
张祺跟着王疏雨离开国公府之后,就在三味书屋报了辅导班,课程为期十五天,每人收费八百两。
宋昭苏嘴唇嗫嚅:“姜姑娘。”
这话一落,温少辞整个人怔住。
上辈子,也有三味书屋。
难不成姜姝从前也是嫁到京城?
或者说,她两世都入了四皇子的眼。
温少辞闭目回想,半晌才睁开。
没有。
前世,四皇子身边没有姓姜的嫔妃。
温少辞无奈,只好压下心头疑惑,再一转眼,没了。
人群之中,没了赵临欢的身影!
温少辞在贡院门口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彻底慌了神。
宋昭苏沉声道:“这样重要的时候,应当不是自己走丢,他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温少辞毫无头绪。
不知她身份的,恨不到这个地步。
知道她身份的,没胆子绑架公主。
张祺着急忙慌地望着温少辞:“宫梓一直待在国公府,何曾见过几个人,要说寻仇,只怕是来找你的。”
温少辞连忙看向王疏雨。
王疏雨站得很远,正跟几个考生围在一处说话。
张祺立马摆手:“他没那个本事。”
宋昭苏推断:“若果真冲着你来,迟早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且等等吧。”
温少辞攥紧了拳头,眸中似有泪光闪动。
这一等,便是两刻钟。
考生开始窸窸窣窣,准备进场了。
张祺左右为难,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
温少辞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头,并没有注意到。
还是宋昭苏开了口:“你又帮不上忙,先进去吧。”
温少辞回过神来,对着张祺苦笑了一下:“你好好考。”
张祺低下头,飞快跑进贡院。
差役在门口点了一柱香,大声提醒:“各位考生注意,待此香燃尽,不可再进考场!”
闻言,温少辞反而冷静下来。
会试的形式与乡试别无二致,赵临欢不可能当众脱衣,应该是从别的入口提前进了贡院。
再说,大庭广众之下,明知对方心存不轨,她又怎会乖乖地跟人走!
“哥哥,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清脆的童声打碎所有理智。
温少辞连忙接过纸条。
“若想要人,速速出城。”
鞭风卷起一地黄沙,温少辞不要命似的纵马飞驰。
宋昭苏紧追其后:“我一定把人救出来,你赶紧回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