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4点多,还在睡梦中的南宫艾就被接连不断的来电吵醒。
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改造,不知不觉中又睡过去了,直到不小心翻了个身,被温热的手掌扶住。
睁开眼睛,南宫艾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花白,颧骨和太阳穴有了老年斑,眼尾和鼻翼也有了宛如沟壑的皱纹。
“我的天,马嘉祺?”坐直身体,化妆镜里映出宛如耄耋老人一般的两个人。
还没感叹化妆术的神奇,骨节修长的手掌朝上“老婆子,我们出发吧。”
“我比你小四岁,老了也肯定是一枝花,你作为导演,日夜颠倒肯定比我老的快。”
马嘉祺也不反驳,两人买菜回来,他就进了厨房开始洗切,南宫艾掌勺。
不算早的早饭过后,马嘉祺在厨房慢慢洗碗,他单薄的背脊弯折“四五十岁的时候,笑笑应该上大学了,不用我们担心。
橘子女士性格要强,可胃不太好,现在肯定忙碌到忘记吃饭。”
话语随着夹在身上的麦克风传到直播里,而南宫艾换上马嘉祺准备的第三套衣服。
“马先生,快来!我肚子疼。”在客厅喝水的他连忙扶着南宫艾坐在沙发上。
女孩一脸激动“两个宝宝刚才踢我了,胎动该注意什么?”马嘉祺恍若隔世,小心翼翼摸着她隆起的腹部。
轻声说“别折腾妈妈,她怀你们很辛苦。不然,以后都别想我给你们零花钱。”
白皙的手娇嗔的拍了拍他的衣服袖口“别听爸爸的,他很喜欢你们。
他不给你们零花钱,就找你们六位大叔叔,还有很多小叔叔。”
马嘉祺屈起指节轻敲她额角“要叫翔哥舅舅,原来怀孕傻三年是真的啊!”
满是揶揄的话语,顿时招来一顿粉拳“我现在必须跟郭阿姨和马叔叔告状!你骂我傻。”
铺好瑜伽垫,没练五分钟就抱着沉重的假肚子侧着躺下了,马嘉祺用各种理由,也没诱惑到她继续练产妇瑜伽。
“不是我不愿意动,是马笑笑非想吃雪糕,一口就行。”
话刚说出口,马嘉祺似笑非笑“念念,笑笑知道你从小拿她当挡箭牌吗?家里可是有好几个摄像头作证。”
他走上前把人拉起来,一点点纠正动作,耐心安抚劝导。
镜头转换间,播放的是上个月在教堂时的画面。
而这次离开滤镜,纯白缎面的婚纱素雅温柔,画面里多了一个红着眼眶的马嘉祺。
深紫色皇冠和耀眼的钻石头纱,再也遮挡不住她的绝美容颜与骄矜清贵的气质。
马嘉祺系好领带,穿上黑色西服。拿着铃兰手捧花,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
而屋内,南宫艾从第一眼看到月白星紫的渐变长拖尾婚纱就绷不住眼泪了。
一遍遍说“嗯,我没事,我很快就好。”最后却眼睛红肿到上不了妆。
坐在椅子上盖住眼睛,声音有些闷“马哥,防水的化妆品根本派不上用场,你有问贺儿准备笑话大全吗?”
婚纱和西服,早已分开的两人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在镜头外无数人的惊呼里,马嘉祺用力扯断挂在脖颈的项链。
单膝跪地,缠绕着青筋的手指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念念,我爱你。
马嘉祺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看直播的张真源有些无助的问贺峻霖“小艾不会答应的,对吗?”
旁边的严浩翔在收拾护照等东西“那你呢?为什么看不开?你喜欢她什么?
幼年的陪伴还是她在失去理智的争吵时,选择保护你,而不是马嘉祺?”
连贺峻霖也劝他“不要再关注小艾了,你制不住她,只会无限包容她。”
他皱紧眉头“当你厌烦不再容忍她的决绝无情,那她该如何自处?”
而镜头里的南宫艾手指冰凉,接过带有体温的钻戒,推进马嘉祺的尾指“婚纱,钻戒和铃兰,留给另一个很爱,更爱,最爱马嘉祺的人吧。”
俩人从中戏大学来到南宫艾曾经的国际高中。打着领结穿百褶裙校服的南宫艾,和打领带穿长裤的马嘉祺漫步在学校的操场。
“马哥,十七岁的我是不是太自满了?觉得全世界都会喜欢我,包括你。”
她倒退着走路,语气却很轻松自在“唯二的拥抱,在我十八岁生日。
我说嘉祺哥哥,爱而不得,本就是人生常态。
所以,我和你做不了朋友了,那就不做朋友。
马嘉祺就该俯瞰褴褛众生,而我却生了妄念,想把神明拉入怀抱,无爱是惩罚,亦是救赎。”
单手插兜的马嘉祺给她调转方向,二人并排同行“那时侯你的眼泪留在了我心口,这里疼了好久,好久。
久到我开始想,那么骄傲矜贵的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