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庆幸自己控制了力道,她见陆通泉要将渊生珠送回竦峙岛,犹豫片刻:“等会儿。”
“怎么了,前辈?”在陆通泉看过来的一瞬间,北云对其使用了幻术迷住他片刻,然后将渊生珠体内的蚌精抓了出来,随后解了幻术,随手将那蚌精丢进了自己的内丹里,“没事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你快把你师父送回去吧,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刚到这儿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湖边,吓死我了。”
看着陆通泉将渊生珠背起来,随后飞进了竦峙岛,似乎又把自己忘了,北云坐在草地上,内丹里传来蚌精的声音:“哎哟喂,摔死我了,这是哪儿啊。”蚌精打开壳一看,自己那被人夺走的蚌珠,就躺在自己身边,“我的宝贝,幸好没丢。”
“要不是你依附在人身上,这会儿你早就去冥界了。”北云将那蚌精抓出来,被北云抓着,蚌精只有手掌大小,她强迫蚌精打开壳,“你想抢别人的苍玉,我该怎么罚你呢?”
“大人息怒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发慈悲,饶了小的,那蚌珠是小的孕育了五千年所化,送给大人,大人笑纳,能否放了小人?”
“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苍玉在哪个地界?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苍玉的?”
“是,是一个陆猫告诉我的。至于苍玉在哪儿,我真不知道啊。这人天天去东海边溜达,我就附身在他身上了,要是早知大人这么厉害,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大人息怒息怒,哦对对,那个陆猫,是千宝阁的人,至于她为什么把消息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北云哼了一声,扬手将这蚌精丢回了东海,她叉腰站着:“那人真是可恶,下次见到我也得打她一拳。”
自竦峙岛伸出一条石子桥来,柴胡自岛上走下来,面对北云,拱手行礼:“见过前辈,师伯有请。”
“我还以为你们又把我忘了呢。”北云踩上石子桥,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看了会儿,觉得这湖里都是一个场景,觉得没劲,“你师伯出关了?”
柴胡应了一声,待上了岛,身后的石子桥消失不见,北云看着这些树,并非完全相同,出了林子,果见阴阳台,这小蚌精造幻境还挺严谨,幻境中的阴阳台和眼前所见分毫不差,不过北云已看过了便绕过阴阳台直接走进了观龙宫。柴胡跟在北云身后,止于门前,离开了此处。
女童踏入殿中,环顾四周,正门对进去,一块金壁挂在墙上,长十丈,墙边排列着宫灯,长燃不灭,左右两侧供奉着泥塑真人,一男子跪坐在龙壁前,听到脚步声,起身,看向北云,微笑道:“欢迎来到,观龙宫。”
“你就是明熙真人?”小丫头歪着脑袋询问,看了他的模样,叉腰,“也不是老头子嘛,我总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呢。”她有些扫兴,将玉佩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这是那蛟龙托我还你的,在还你之前,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明熙真人走到北云身前,“不过在此之前,在下可以问姑娘几个问题吗?”
“成交,你问吧。”北云鼓着嘴,“你这里怎么坐的地方都没有。”
明熙真人走在大殿中,目光落在那些泥塑像上:“姑娘可否告知我,那岁吽死前说了什么?”
北云没有急着回答,她从内丹之中拿出那只桃木簪子来:“那你也得告诉我,你与这簪子有何纠葛?自从我上岛之后,这簪子便一直不安分。”
明熙真人看到这桃木簪子,叹了口气:“这是,在下年少轻狂时所犯下的一个过错。”他背负双手,“若是姑娘有兴趣,在下可以讲来你听听。”
“快说快说。”
“当年,那头岁吽大闹栖霞寺,杀了一位和尚后回到了姑娘之前所去的村子,我听闻了这件事,急忙赶去,不问青红皂白封印了它,此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明熙真人指了指北云手中的簪子,“后来村中老人告诉我,起初它刚诞生的时候,被村里的女道士收养,跟在那女子身边静心养性,压抑魔性从未害人。”
“后来它的主人被人负了情,郁郁而终,负情人便是栖霞寺的那位和尚,岁吽感念主人之恩,去收了那和尚,这事本是他人因缘,因我年轻横插一脚,乱成一团。”明熙真人叹了一口气,“或许在下闭关久久不能突破,便是因为这件事。”
北云想了想,拧着眉说道:“你是说,这簪子的主人,被那和尚负了?遗憾而死,而那小可怜岁吽只是想为主人讨个说法?”她将簪子递给明熙真人,“如今我将这簪子给你,算不算,了却一段因缘?那岁吽死前已吃下槐花,这事儿,便算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姑娘了却在下心中一件尘事,但说无妨,在下若能办到,自然应允。”
“你是这竦峙岛的主人么?我想看竦峙岛的所有藏书,可否应允?”
明熙真人正欲回答,殿外陆通泉慌慌张张跑来:“师伯,师父肋骨尽断,筋脉受损,伤势严重,怕是要送去伏枥山方有一线转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