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七露出一个笑来:“是之前那个溜走的魔修,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卫七以剑气封了这神魄的退路,一个元神期的魔修她可能会畏惧,但只是一个神魄,算得了什么?
一剑斩灭神魄,卫七落到地上。那个魔修到死都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两个少年对过手。
卫七落到地上,北云还在吃东西,她找到邓家家主,逼迫其说出实情,放走了这群无知的少年,回到院中的时候,北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是仍在看戏:“北少爷喜欢看戏?”
北云擦了擦手:“你不喜欢吗?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东西吗?”
“咿咿呀呀的,有什么趣味,听着烦。”卫七轻叹一口气,“现在极少有人听戏了,某些村里的戏台子都垮了。方才不是与北少爷说了吗?唱戏以前那是唱给鬼神听的,现在呢,人们啊,都求长生去了,已经不信神了……”
她说到这儿,倒是想起来:“传闻曾有十方圣殿,供奉着天上神明,不过我未曾见过,不知真假。”
因着北云喜欢,二人在邓府看完了这场戏。
卫七在北云看戏的这段时间,也了解清楚了邓府今日到底是个情况,邓家老祖本就将死,被那魔修趁机抢了身体,要挟邓家人为他收集年轻优秀的少年,邓家家主迫不得已,只好顺从,废了好大劲儿才从各处骗来这些弟子。
至于那些其余的客人,倒真是来参加邓家老祖葬礼的。
二人离开邓家的时候,人影见地,仰见明月,北云已经解了二人身上的幻术,她们在离城镇远处一处空地停下来,卫七看着北云拿出毯子来铺在地上,有些好奇:“北小姐怎么不在城中休息?床上睡着不比地上舒服么?”
北云拔着头上的簪子,瞥了卫七一眼:“我为他们做的好事已经够多了。”
卫七微笑,不做言语。
邓家的阵法破除后,仍有魔气残留,在二人离开之际,卫七便察觉魔气消失了。
原来是北云做的。
“你杀的那几个魔修,金丹左右吧,尸体上仍有魔气残留。”北云打了个哈欠,“他们也不全然没错,怎么能不吃点苦头呢?”
卫七也在地上盘坐下来,开始为自己疗伤。
北云将头上的东西取完,又看了卫七一眼,她努了努嘴,撑着身子仰头看着亮眼的新月,回忆着那一出戏,那和卫七说的并不相同,台上唱戏的,不是搽粉抹脂的,而是带着奇怪的面具,身上穿的,似兽似木,击鼓高歌,那声音,竟让她隐隐有些动容。
她摆出案几,月下磨墨,将那出戏,画在了纸上,妥善收好。
鼓声,声声入心,或许,真的能和鬼神沟通呢……
北云如是想着,打着哈欠入睡了。
翌日清晨,北云打完拳看向仍在冥想状态的卫七,又觉得无趣了,她拿出盛椹送的那根骨笛出来,试着吹奏昨晚听到的戏曲调调,吹出来的效果却不如那些人用的手鼓。
不知那是什么鼓,难学不?
“北小姐,怎么了?”卫七睁眼,见北云拿着笛子发呆,挑眉,“饿了?还是渴了?还是无聊了?”
“姐姐恢复了吗?”
“差不多。”卫七颔首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算什么重伤。”
“姐姐,你们释放法术中途停下会受伤,是为什么啊?”
卫七琢磨了一下:“就好比,北小姐你正在飞快地跑,突然需要你停下来,这时候,其实你停下来比继续跑需要的灵气更多,而且灵气运行强行受阻,对筋脉有所损伤,仙门将其成为反噬中的一种,大概就是这样。”
北云试了一下,欸了一声:“好像真的是欸。”
卫七莞尔:“知道就行了,北小姐试它干嘛,对身体又没有好处。”
“那还有其他什么情况会反噬吗?”北云继续问,她对人修的了解,看来还远远不够。
“最常见的反噬,自身能力不足或者是,必须媒介要件不足之下而进行的术咒,就比如,一个法术,需要的灵气和肉身强度为金丹修为,但一个人以筑基修为,强行施术,其身体就会产生巨大的反噬,运气好一点的话就是放不出术法。”
“其余除了我昨晚的那种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哦,对了,反噬一词,出现最多的还是在卜卦一门。”
“为何?”
“因为常言道啊,天机不可泄露。”卫七摊手,“我只是个练剑的,不太懂这些,北小姐想了解,可以去问问竦峙岛的家伙,他们懂。”
北云满脑子问好,卦术不是拿来趋吉避凶的吗?
天机,何为天机呢?
她轻叹一口气,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了。
卫七将毯子收好,递给北云:“接下来去哪儿?”
“百花门。”
“好。”
——
“通泉,今儿叫你来,是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