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没有心仪之人,对允灿来说也不算坏事,他收了扇子:“北云,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动心呢?”
“不会。”北云回答得很果断,她后背挺直,目视前方,“背负你们期望的我,就该孤独一生。”
白泽听了这话,笑了出来:“你若是这样想,对允灿来说,或许算是一件好事。”
北云不解其意,白泽却不愿多说,北云也就转移了话题:“我打算毁掉灵脉和地根一族。”
“这么说来,你毁灵脉一事,倒是如了那群仙人的愿啊……只不过当年他们若是真是这般,他们自己的后路也没了。”他一下一下敲打着自己的手心,“这事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吗?”
北云摇摇头:“是盛椹哥哥的想法。”
“复啊……”白泽不由得笑了出来,“难怪,也只有他这么疯狂,若不是我们拦着,那家伙早就想和仙人同归于尽了。”
北云叹了一口气。
“玄他当初提没提过为你恢复记忆这件事?”
“没有,他们当时只是帮我恢复了内丹和身体。”
“那看来确实只能等你自己恢复了。”白泽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前听泽漆说,你在竦峙岛有一具分身,你在那干嘛?”
北云单手撑脸:“学阵法啊,不然还能干嘛,当初玄叔不教我,我只好向别人学了。结果最近才发现,我不需要什么高超的阵法知识。”想到自己的遗书,北云的双眉不免挤到一起,又叹了一口气。
白泽安慰道:“行了,别唉声叹气的了,这么好看的脸,蹙眉可不好看。”他一扇子敲在北云头上,“跟我来。”
“好。”
白泽带着北云,走进左边的厢房,里面摆放的东西,什么都有,比如骨头啊,玉石啊,文宝啊之类,在架子后面,白泽转动了其中一个花瓶,显露出一条向下的暗道来。
“你们怎么都喜欢在地下挖洞啊,建在地上不好吗?”这通道里没有照明的东西,不过这点暗度对北云来说并不算什么。白泽走得比较慢,北云觉着无聊,便找话说:“这下面是什么?”
“我的收藏和,你的收藏。”白泽回头看了北云一眼,他那双浅色的眸子,在黑暗里,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不刺眼,但叫人移不开眼,好看极了,“你收集的那些功法,你用不上的,几乎都在我这儿放着。那群仙人收走的功法,不过是你施加了幻术的一堆残品,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将你的东西好好保管了。不过当时并不是站在你这边,只是觉得,许下的诺言,不能违背。这么一想我以前还真是有点坏啊。”白泽感慨一声,他勾唇,“你觉得呢?”
“我与白泽先生见面到现在,不超过一刻钟,对于白泽先生的了解,也不过冰山一角,怎么能妄下定论呢?就算恢复记忆,白泽先生的行为,也不是我能评判的,不是吗?”北云提着自己的裙子,看着阶梯,缓缓跟在白泽身后,“在我看来,没有谁能完全的了解另一个人,自然也就没资格评判别人。在人们眼里,事物往往分为善与恶两类,但谁又能真的定义何为善何为恶呢?是吧?”
“你说得对。”白泽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拿着扇子,虚虚握着,“北云啊,你当真是,一个很接近天神的存在,我说的不是修为。”
北云笑着摇头:“白泽先生过誉了,我也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已,我不是神,只是个普通的走兽,对于许多事都还不了解。或许等我知晓了时间的一切事以后,我才能说一句,自己还行吧,不过,那一天,很远很远。你们说我是九尾狐中天赋最好的那位,但在我看来,我连玄冥二人的拳都打不好,学音律阵法也是相当平庸,我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神,我的路还很漫长。”
白泽听了这话,大笑道:“正因为如此,才突出你的不凡啊,北云。世上多的是沾沾自喜的生物,越是无知的人,越是自大。他们自大,狂妄,以为自己知道了点东西就无所不知,以自己那点可笑的知识,来辩解一切,甚至坚信自己的话就是对的,对别人的说法不屑一顾。自谦,是人进步的首要条件,认识自己的不足,才能成长。”
北云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白泽下楼梯的速度快了几分:“不过,作为好哥哥,我得提醒你一句,即使是神,也会犯错。世界之外,还有世界,神明之伤,还有神明。所以啊,北云,记住你说的那些话,永远要怀着谦卑的心前进,不要自大,或许,强大如我们,在某些事物眼里,也不过蝼蚁。”
“好,我记下了。”
下到平地,白泽在一个凹槽里放入一颗灵石,地下空间瞬间明亮起来:“这便是你之前想看的,千宝阁的藏书,都在这儿了。”
北云左右环顾,看不到尽头,她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了两页,问:“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书都带走?”
白泽知道北云所说的带走是什么意思:“这个看你,毕竟,我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