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带着丹药回三星殿的时候,见了殿里的周泽兰,一时没想起这个人类是谁,她收起心思,来到何首乌身前,为何首乌服下丹药,为她渡入灵气,加快丹药的吸收。
半炷香后,北云再次为何首乌把脉,确认何首乌无恙了,她松了口气,双手垂下,看向宫女:“没事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多谢大人。”
北云又是一个踉跄,吓得宫女们又围上来:“大人,您真的没事吗?”北云摆摆手,准备离去,其中一位宫女拦住她,犹豫片刻开口,“大人,这位是周公子,周公子他说,想与大人结识。”
白衣男子微微眯眼,看向周泽兰,露出一个笑来,拱手:“幸识,在下北远尘。”
“北前辈客气了,晚辈周泽兰,幸识。”周泽兰对着北云回礼,“北前辈日后若是空闲,晚辈在戈木城周府恭候您,就不打扰前辈疗伤了。”
北云应首,随后负手离去。
周泽兰看着北云的背影逐渐远去,久久才回过神来,身边的宫女叫了他好几声,周泽兰看向宫女:“既然何姑娘已经没事了,那么在下便告辞了。”
“恭送周公子。”
北云来到日鸡殿,准备回神虎殿,进传送法阵的时候却犹豫了,她唤来一名宫女:“所有人,不许跟鬼卿说我受伤了的事,若是鬼卿问起,就说我去戈木城周家见周泽兰了。”
“可是……北大人……”
“我的话,你们不听吗?”北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不敢,我知道了,我这就通知宫里的人。”宫女行礼应下,小心抬头看向眼前男子,“那北大人,多久回来……”
“我会尽快回来。”
留下这句话,北云便消失不见了。
北云向东飞去,来到南疆密林之中,本想随意找个山洞疗伤,刚落地,就被盛椹扶住身子,北云诧异地看着盛椹,一时之间,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轻声出口:“盛椹哥哥,你不是在闭关吗?”
盛椹没说话,打开诸夭广野的通道,拽着北云踏了进去。
进了诸夭广野,北云松了口气,收了幻形,变回了狐狸模样,瘫在地上。
盛椹看着脚前的雪白狐狸,双拳握紧,骂道:“笨!”
北云眼皮子闭了又闭,声音虚弱极了:“无妨。”
盛椹软了心,他蹲下来随意坐在地上,摸了摸小狐狸:“既然来南疆了,怎么能不来看看盛椹哥哥,又有许久未与盛椹哥哥见面了吧。”他双指勾起狐狸耳朵上的那根凤羽,“小云儿啊?”
“嗯。”
盛椹将小狐狸一把抱进怀里。
北云感受到两滴泪落在她的脑袋上,她撑起精神来,从盛椹怀里抬起来头,用前爪拍了拍盛椹的胸口,又用脑袋蹭了蹭他:“盛椹哥哥,我不怕,也不后悔,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无论代价是什么。”
盛椹只是紧紧抱着小狐狸,好久都不开口说话。
“盛椹哥哥,别哭啊。我这不还好好的吗?只是有点累而已。”
盛椹擦了擦脸上没干的泪痕:“我哪里哭了,小云儿,那阵法非比寻常,你以后要多多注意,至于你的那把剑。”盛椹抬起她的右前爪,上面有一条布带缠着,“让他出来见我。”
北云尝试了一下,却不见无骨剑有反应。
盛椹冷笑一声:“不敢见我,成。”
盛椹抬起自己的手,划破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狐狸的后颈,强迫她张开嘴将血滴进狐狸嘴里:“别动,凤凰的血,治疗效果最佳,更何况你精血亏损,寻常灵兽的血,可起不了几分作用。”
小狐狸身子一颤,听话地喝了盛椹的血。
盛椹眼眶泛红,他看着北云的模样,眼泪又涌上来:“小云儿,是我们不好,或许你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生活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狐狸微微摇头,觉得自己好些了,她将盛椹的伤口舔舐了,双眸弯着:“是我欠你们的,不论为你们做什么,我都愿意。你,玄叔,冥叔,鬼卿哥哥……”
盛椹将小狐狸再次揉进怀里:“若不是天道禁锢,若不是天神旧制,若不是仙人监视,我……我早就灭了这群该死的东西。是盛椹哥哥没用,是盛椹哥哥没用……护不了我的爱妻,也护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了你,是复没用,是复没用……”盛椹泣不成声,“是,复没用……”
“我就是个窝囊废……”盛椹仿佛要将怀中的狐狸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的梧桐落叶上,已经打湿了一大片,“小云儿,我是个窝囊废……”
“不是,盛椹哥哥不是窝囊废,盛椹哥哥会的很多,不是没用的东西,盛椹哥哥会剑,会笛,会舞……会好多东西……”
盛椹哭着哭着,笑了出来:“小云儿真好。若是你是我的儿媳妇该多好,她也一定是这么希望的。”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