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凌武侯府之内,许珩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袒露着上身趴在床上,床边还煮着气味刺鼻的汤药。
他的背上已经插满了细长银针,犹如豪猪一般。
楚予此刻已然是满头大汗,她用手背摸了摸额头快要滴落的汗珠,聚精会神地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到了许珩隐约布满黑纹的皮肤中。
“嗯……”
许珩闷哼了一声,抓着枕头的手攥了又攥。
楚予长呼了一口气,然后见他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调侃道:“公子不是自幼习武嘛?怎么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痛感稍稍退去,许珩顿时转过脑袋没好气道:“这点?你自己怕不是没试过吧?”
要知道,自己被扎的地方可都是穴位,有几针的疼痛真的是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了。
楚予抿了抿嘴唇,起身去看正在熬煮的汤药,顺便回了一句,“我又没中毒,自然没试过。”
不过她却是想起了师父的一句话:此针术虽解毒之效强劲,然末尾几针非坚毅者无法忍受,施针之时需时刻准备收手。
念此,她偷瞄了一眼许珩,暗想,没想到这个家伙挺能忍。
楚予又蹲下身子轻轻搅动着棕色汤药,过了半晌,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多谢公子今日出言相助。”
许珩闻言叹了一口气,故作悲哀的神色,打趣道:“我的命还在阁下手里呢,不帮不行啊……”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不过为何你在太子面前远没有在我面前一样神气?”
楚予一边将汤药盛入碗中,一边回道:“公子不是说了吗?公子的命还在我手中呢。”
说着,她端着药走回床边,“公子,该喝药了。”
许珩瞅着那棕色的汤药,回想起那苦涩无比的味道,不由得脸上写满了拒绝。
可还不等他开口问能不能不喝的时候,楚予已经在吹过之后将汤匙递到了他的嘴边,挑了一下眉道:“必须喝。”
许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只好认命,“我自己来。”
随后楚予将汤匙放回碗中,将碗放到了他的面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恰好放在了鼻子下方。
药味瞬间直冲颅腔,许珩赶紧抽出双手将碗离远了一些。
长痛不如短痛,他准备等整碗都凉了之后一口喝下,于是拿着汤匙在碗中一遍一遍地舀起再洒下。
楚予懒得去搭理他,转身去收拾煮药的罐子。
这时,屋门外传来了墨庭的声音,“公子,沈公子想要见您,现正在府外等候。”
许珩听后立马疑惑起来,北顾可从未亲自来侯府找过自己,此次前来应该是有要事。
等等……他不会是看自己的病有了转机然后来反悔的吧?
许珩觉得沈北顾此来多半是为了此事,只好无奈地回复墨庭,“带他进来。”
“是。”
墨庭离去,不多时便带着沈北顾进入房间之中。
“许兄,你的病情可好转一些?”
沈北顾上前关心问道,本想伸手触碰许珩,可那满背的银针让他无从下手。
许珩摆了摆手,回道:“已有好转。北顾,你今日前来应是有事吧?”
沈北顾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令许珩瞠目结舌地话。
“今日的确有求于许兄,就是……今夜灵仙阁会挑选出价最高者与花魁相见约谈,沈某想见那花魁一面。”
“原来如此……嗯?”
许珩有些不可置信,狐疑问道:“北顾,你何时喜上这风尘之地?”
在他的印象之中,沈北顾一直都是正人君子,从未有过纨绔行径,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北顾也是有些难为情,脸庞稍微有些发烫,但他还是说道:“沈某自有理由,以后定会诉与许兄。只是……沈某听闻欲见花魁所需银两稍多,还有众多公子争夺,所以欲与许兄借上一些银两。”
许珩清楚沈北顾的为人,想来应是有所苦衷,于是便不再多问。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与你一同前往,那些纨绔看在父侯之面应不会与你争抢。”
闻言,沈北顾面露感激,“多谢许兄。”
许珩见此内心却是更加疑惑,自己与沈北顾相识以来,对方从未如此激动过,看来见花魁对他真的十分重要。
时至酉时,夕阳西沉。
许珩命墨庭准备了两驾普通的马车,就在他与沈北顾准备上车时,楚予自府中匆匆赶来。
“我与公子一同前往。”
许珩微微一愣,一个女子竟要跟着自己去风尘之地?
楚予见他的神色便知其心中所想,不由面色冷漠地解释道:“公子如今正是解毒关键之际,毒素皆聚于表面,难以稳定,随时可发,我必须时刻跟随。”
许珩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