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儿子沉声道:“按家法杖责二十,禁足一月。”
林诗钧听到杖责二十的时候浑身一颤,但却不敢反驳,咬了咬牙应了下来,“是,父亲。”
“走吧,去将你二哥叫来。”
“嗯。”
林诗钧按着隐隐作痛的膝盖慢慢起身,出去后一个与他相貌有七分相似的青年走进,与林之勋商谈了什么。
次日,坠兔收光,繁星隐沉,清晨露起,凉爽满城。
城中仅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之时,街道上响起了咚咚地脚步声,还伴随着马匹嘶鸣。
灵仙阁尚大门紧闭,而门前的街道两边却各自奔来一支黑甲与金甲士卒。
黑甲士卒乃是禁卫军,由许琮统领着赶来,而对面的金甲士卒乃是负责拱卫皇宫的御卫军,是擎皇直属的精锐之军,此刻为首领军的是御卫统领皇甫涯。
两支队伍皆是整齐行进,于灵仙阁门间相会,随即停止脚步,转向面对灵仙阁。
长戈长矛尾攥撞地,肃杀之气蔓延而出。
许琮翻身下马走到皇甫涯面前,拱手道:“多谢皇甫统领前来。”
昨夜许珩让他带着禁卫军来此大闹灵仙阁,而这就必须得到擎皇的首肯,不然就有反叛之嫌。
一大早凌武侯便入宫面圣,擎皇特意派出了御卫军前来作证,也代表着许琮所做之事乃是经过圣意的,旁人自然不敢多嘴。
皇甫涯出宫之前经过擎皇授意,所以摆了摆手道:“世子不必言谢,尽管出手便是。”
许琮听后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身后立刻有禁卫军士卒冲出,他们单手举起圆盾贴靠在粗壮有力的臂膀之上,另一手紧握寒光闪闪的战刀。
“撞开大门!”
吼声一起,六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士卒持盾冲撞,砰的一声,灵仙阁的大门应声而开。
随后禁卫军分从两边涌入阁内,许琮则与皇甫涯一起从中间进入其中。
灵仙阁管事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得惊恐万分,慌乱之中竟在下楼时踩空,直接惨叫着滚了下来。
如此一幕确实滑稽,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人面露笑意。
管事停下后强忍着浑身疼痛,撑地爬起,拍了拍灰尘连忙上前赔笑道:“二位将军,不知来灵仙阁有何贵干?”
许琮淡淡一瞥便瞧见了管事左脸还未消去的红肿,冷笑道:“这是昨夜钱司主所赠吧?”
“额……”
管事尴尬地捂着脸,不知如何作答。
许琮冷意不减,抬起手转了转手腕后狠狠抽了管事一巴掌。
要知道他可是使戟的名将,手中力道自然不小。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寂静的阁内,管事的右脸也迅速红肿起来。
“将……将军,这是何意啊?小的从未得罪将军啊。”
管事的声音带着哭腔,虽说他背后灵仙阁的势力不弱,但那仅是在江湖之上,如何敢与朝廷作对?
今时,哪怕是灵仙阁真正的主人在这里也完全不敢在军中战将面前造次。
许琮落下的手握在腰间刀柄之上,令一只手按在管事肩头,“你骗得了钱司主,可骗不了本将,将昨夜行凶之人全部交出来。”
管事被吓得一激灵,赶忙解释道:“将军冤枉啊!我灵仙阁怎敢行如此不轨之事?”
噌的一声,利刃出鞘。
许琮拔出佩刀架在了管事的颈侧,“最后一次机会,交人,否则血洗灵仙阁。”
“世子何必强加此罪?”
就在管事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楼上一道身影缓缓现身,一身如墨黑衫,手中折扇大开,绘为一副山水之图。
许琮抬头望去,朗声问道:“你便是灵仙阁的阁主?”
“正是。”
那人合起折扇,一跃而起,脚尖轻点了一下栏杆玉珠后自楼上跃下,稳稳落在许琮面前。
他态度谦恭,躬身行礼,“在下司沧,参见世子、将军。”
许琮见此转而将刀刃移到了司沧的肩上,“交人。”
司沧面对随时可取他性命的刀锋浑然不惧,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昨夜在下并未留在阁内,袭杀之事绝非灵仙阁所为,世子还请给在下一些时日,在下一定查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许琮故作思虑模样,片刻后收回佩刀,“七日时间,在此期间,灵仙阁封门。”
“多谢世子。”
司沧眼底有着隐晦的阴沉之色,对于昨夜在阁内行刺的杀手已是生出恨意。
此刻,灵仙阁已然被拉入了这场深渊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