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庭没有半句废话,直接禀报道:“公子,昨夜坤定司于城南损失数十人,且六部各位大人的府邸皆遭受袭击,好在各位大人全部无恙。不过他们已经向坤定司施压,要求坤定司加派人手看护。”
许珩听完之后顿时眉头一皱,坤定司这才刚刚与其交锋便是落得了个折戟沉沙的结果,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会如此厉害。
尤其是夜袭各部官员府邸这一手,使得官员们人人自危,纷纷朝坤定司要人,如此就分散了坤定司的力量。
如今,一切都变得棘手起来,作为追查主力的坤定司已然被阳谋制约,乾武司的人数本就不多,更不会分出什么人来。
墨庭见许珩沉吟不语,于是主动问道:“公子,我们侯府之人是不是需要有所调动?”
“还是先等父侯回府再说吧。”
许珩摆了摆手回复,此事他虽有定夺之权,却无独断之意。
尽管父侯对他无比信任,但他还是觉得与父侯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为好。
这时,府中侍卫跑来,躬身行礼后请示道:“公子,钱司主正在府外等候,说要见您。”
“见我?”
许珩稍有狐疑,但也不能将堂堂坤定司司主挡在府门之外,只好吩咐道:“带钱司主来此吧。”
“是。”
侍卫快速退下,不久之后便领着钱三庚返回西院之中。
钱三庚因为昨夜之事仍是面色阴沉,眼中散发着隐晦怒气,跟在侍卫身后快步急行。
直到进入院中,他远远就望见了坐在亭中的许珩,于是径直越过身前侍卫,向着亭子走去。
同时,他又挂起了虚伪的笑容。
来到亭中,钱三庚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许珩对面,丝毫不像是客人的样子。
但他揽了一下宽大的袖袍后又起身拿过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后缓缓放到了许珩面前。
“公子,请。”
许珩见此不由淡淡一笑,这个钱三庚还真是有趣。
方才不言而入座是彰显其司主之身份,摆明地位之高低。
而后又稍微放低姿态亲自倒茶,乃是表现来侯府求事的诚意。
至于所为何事,多半是与昨夜坤定司的惨败有关。
许珩看着漂浮着茶叶的淡黄色茶水,并未伸手拿起,而是悠悠问道:“不知钱司主此来所为何事?”
钱三庚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墨庭,笑着回道:“想必公子已知昨夜之事,本官就是为此而来,望侯府可援些人手。”
果然不出所料,许珩表情不变,未显露出一丝波动,依旧没有动茶。
“若是如此,钱司主应待父侯自宫中归来,到时再议。”
“本官出宫途中与侯爷相遇,侯爷已言此事公子可自行定夺。”
许珩相信钱三庚不敢在此事之上说谎,遂眸中泛起沉思之色。
片刻后,在钱三庚的注视之中,他端起茶杯小嘬了一口。
“钱司主不必忧虑,我凌武侯府同为大擎效力,自当协力相助。”
“如此甚好。”
钱三庚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自己取得了凌武侯府的协助,否则要是最后轮到擎皇下令的话,估计他这个司主算是做到头了。
许珩放下茶杯,略有所思地问道:“钱司主可打算从各郡抽调人手?”
钱三庚点了点头,如实道:“禁卫军已然戒严,无人可调,我坤定司又要查案又要保护各位大人的府邸,哪怕是有侯府相助,依旧人手不足,从各郡调人回京实乃无奈之举。”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削弱了地方的监察力量很可能会生出事端,可各部官员的安危也确实重要。
许珩理解钱三庚的为难之处,并且他想到了一个利己利人的办法,所以向前凑近了一点,招了招手。
钱三庚会意,立马附耳过去,“公子有何明路?”
“祺谷之中尚有精锐士卒可听调遣,钱司主上奏陛下请旨调京即可。”
“祺谷……”
钱三庚听到此二字后顿时陷入纠结之中,北谷大营毕竟太过特殊。
如果他开口请求陛下调军入城的话,那就代表与北谷大营扯上了关系。
日后若是有人欲以北谷大营为由对付凌武侯府,他便不可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否则定会危害自身,到时百口莫辩。
究其利弊,钱三庚一时间也不能决断。
许珩倒也不急,反正无论如何侯府都不吃亏。
“钱司主可先行回府细细思量之后再做决定。”
钱三庚深深地看了许珩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随后他便起身告辞,“既然如此,本官便不再叨扰。”
“墨庭,代我送送钱司主。”
“是。”
墨庭应下之后跟在钱三庚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