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会不会有成功的例子,她会不会是其中一例?
“了了,过来帮妈妈拿点东西。”
客厅里传来妈妈急溜溜的声音,小狗烧麦摇晃着毛绒绒的尾巴来到阳台边。
天城的暑气热褥褥的,夏天将过一半了。
陆徐嘉杵在阳台边,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自拔,仿佛是隔绝了一切杂音,蝉鸣不止的高音都无法唤醒她沉醉于看向某个方向的人。
她实则无波无澜,可心却不止地跳啊跳,越跳越快似的,撩拨她紊乱的思绪。
心乱了,脸热了。
于是,那颗暗恋的种子被埋下。
那个少年,他有一副温和的笑容,脸部俊俏,浓眉,桃花眼,立体鼻梁,薄嘴唇,能描摹出层次的轮廓线,还有那软趴趴垂在眉梢的黑发,仔细点的话还可以挑出几根分叉毛。
他很细致,对待要浇灌的几株向日葵丝毫不放过每一个边边角角没浇到的地方。
根叶似乎弹了一滴水在他好看的手上。
“了了,在看啥呢?”
突然,一道热气吹在耳蜗上,陆徐嘉一颤,像被窥见秘密似的支支吾吾地:“啊?我在晒太阳呢?妈妈是不是要帮忙啊,我去帮你。”
说完一溜烟跑开,生怕她会继续追问下去。
忘了,她还有个小名,叫了了。
生前时,她爸爸给她取名叫陆徐了,但后来改了,可能是觉得太男孩子气了,改个嘉字更显女孩子气些。
温柔又淑惠。
妈妈见她别别扭扭的,顺着看去,不明白,回来把剩下的蔬菜搬进厨房。
“了了,过来把肉洗一下,我去擀面,咱们中午吃馄饨。”
妈妈把肉递给她,陆徐嘉把肉过一遍,就听见妈妈在一边和面的同时一边跟她聊:“对面家刚不久新搬来的邻居,人挺好的,隔天就给我们送包子送饺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拿。”
“怪不得,我还以为是妈妈买的呢。”她把肉装进盘子。
“人家有俩儿子,一儿子大学毕业去当警察,一儿子还在上初中,嗯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和你同年,你俩说不定能一块上学互相有个伴。”
“互相有个伴”
“有个伴”
这三个字的重量,击中她加速的心跳,本听到他住在我家对面就喜悦,后有能互相一起上下学,她揪紧的鼓动突然间一松,整个人瞬间肾上腺素一飙升,别提以后她能有多开心。
可事与愿违。
喜悦是几天,但剩下的这几年都是小心翼翼,没过初三,他很快就搬走,离开这边的市区。
于是,谢青迂这个名字,埋藏在心底,念出来是小声的,每次唤他的名字细若如蚊,总以为能像电视剧那般能自然地大声呼唤他的姓名。
那篇密密麻麻的日志已然泛黄,秋天吹来尘埃,写满有他的名字被打上过去的印记。
直到慢慢地,他的身影变得模糊。
也就从初三中考,他的名字去到另一所学校,天城附中是他的第二个学校。
陆徐嘉在天城一中,两人路途甚远。
那段来时路,那段小心翼翼暗恋着不敢说出来的告白,那些天扯着他的袖子一起上下学的日子,都遗留在时间长河,淡忘了。
时间飞逝,转眼间来到高三。
已经五年了。
陆徐嘉遗忘那段暗恋,化悲愤为学习,努力考上有他的高中。
“诶,徐了了,这个题我会,我教你。”陆徐嘉的名字都能篡改成这样了。
黎素,她的同桌,自高二到高三,跟了两年的同座。
好不容易进文科班的她,在开学季又碰到黎素,只因两人都爱好文学。
此刻望着她骄傲放纵的模样,陆徐嘉豪不掩饰地扯了扯唇角。
被她装到了。
“别教着教着跑偏了。”上一次教着的数学题还能扯出语文的答题步骤。
因为它就是平行,别问,问就是我用眼睛量出来的……
嗯…回想起来,似乎她的脑子已经被这些说法给通通录进去了。
陆徐嘉无奈地摇摇头,埋头继续沉浸在自己摸索几何体的海洋中。
然而
“你这笔记本放多久了?怎么不换一个。”黎素从她箱子下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陆徐嘉执笔的手一停,不小心在试卷上划了一笔。
她转头,望着黎素打开的笔记本,突然捂着嘴做了一个震惊的动作。
“你这,错当日记当笔记啊。”
陆徐嘉沉默不语,记忆飘回到初二那年,谢青迂还跟她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
两人是前后桌,陆徐嘉在前,谢青迂在后。
一天她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回头去问谢青迂,然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