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不华丽,都是朴素的城墙和一些点缀的装饰品,宫中妇人也都身着简朴,见得最多是曲裾深衣。
沈正幸这次被召进宫里,他心总是坦荡,他已年近六十,他也仅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又纨绔,他若逝去,公子必将继位,朝廷定当不安,皇帝又生性多疑,将他赶出湘东是最好的办法。
他唯一的办法是三皇子尽快立为太子,即便他被驱逐湘东郡,至少天下不会交给二皇子。
他早些年本是支持二皇子,但发现二皇子是合适太子可偏偏他所做的没有一件事为百姓。
“侯爷。”沈正幸走神间,心不在焉的,一男子身着直裾深衣戴着武冠冷着脸离他一尺,“昨儿可见着三弟?三弟昨儿跟我闹脾气,出了宫,今早也没见他回来,想着侯爷与三弟也算友好,想问问侯爷见着没?”
他抬头看,那人正是二皇子李肃,沈正幸行礼,见着李肃行为端正,警惕一分。
“回二殿下,昨儿臣在北亭宫里休息,二殿下找错人了。”沈正幸正想离开,被李肃的侍卫拦下,“二殿下这是作何?”
李肃脸色大变,没有之前的温和有的是那副险恶嘴脸:“今日的宴会是专门给三弟庆生而办,三弟消失,父皇命我找回三弟,侯爷可要说实话。”
沈正幸不想和李肃浪费时间,并不想回答李肃,转身就走,他大步快走,李肃的侍卫没追上,李肃大怒。
“好你个沈正幸!”李肃攥紧拳头,大气怒而上,“迟早我登上太子位第一个惩治你!”
李肃脸上磕着疤,是一次意外被火炭烧着留下的,虽然父皇为了补偿他,赐婚于刘家,但他想要登上太子位必须除掉三皇子李长洛,而李长洛昨儿跟他吵架出宫本是他刺杀的好时机,他的随从却跟丢了。
李肃人狠,也怪不得,他的生母安妃也是个生来就狠毒的人。
“侯爷。”躲在暗处的人叫唤了声沈正幸,黑暗处沈正幸看不清他缓缓走近,“我是李长洛。”
闻言,李长洛探出头来,对上沈正幸的眼。
沈正幸跟着李长洛走,到北亭宫时,李长洛解释缘由。
“昨夜二哥派人让我去他宫里见见他从西沙部那里获得玩意,他一来便于我说让我娶刘家女娘,我性子急就与他吵了一架,我想着早些回去,刚出去他就派人刺杀我,我一着急就跑到宫外,今早才从宫墙爬进来。”
沈正幸叹气,叹息李肃野心之大,虽然历代君王野心大也是有,只是害自家兄弟少见。
他势力大,李肃忌惮,皇帝也是忌惮沈家,不过对于皇帝而言李肃相对于更忌惮,他知道李肃表里不一,虽表面是个合适太子,背地里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难以成为天下明君,他不能为了自己而支持李肃。
对于李肃而言,沈正幸是个草根必须拔出,对于他的公子沈九安不过像个傻子一样对待。
“殿下不必担心太多,殿下现在回到宫殿去,二殿下不会至于现在杀你。”沈正幸道,“即便如此,二殿下念于兄弟情也会留殿下一命,再不济二殿下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派人刺杀殿下,殿下放心回去。”
李长洛再害怕,也会听从沈正幸的安排,沈正幸的衷心他能看到,也知道沈正幸是个良臣,绝非那种两面三刀的人。
沈正幸在平桌上休息,想着过世的姜氏,她一定知道怎么面对李肃。
春眠而过,沈正幸怏怏而睡,年鸟而鸣,他才醒来。
北亭宫四门靠墙,通体呈正字型,均匀分两间,走廊几尺长,写字台上全是他习惯用的,走廊那头是他休息的地方,北亭宫是皇帝用来招待客人,一年前赐给沈正幸,作为他到宫中休息地。
两头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写字台处有间小屋子,那是皇帝给沈公子做的。
午时,皇帝身边的人来叫沈正幸去大殿享用午膳,虽然是召见,但也不见得是好事。
大殿上就与外面不同,外面简朴大殿皆是华丽的物品,连盘子也都是琉璃制品,过多的是膳食也不少于万两。
开国元君建立初期就下令非特殊情况不得以奢侈的盛宴为主,开国元君是做到了,直到政明帝之后除了宫中朴素盛宴大多奢侈。
沈正幸坐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他坐在这也瞧到谢年初和他的夫人,林氏靠在谢年初旁,不见得是林氏没有之前的锐气。
思绪飘动,沈正幸想起姜氏和林氏曾经种种较量竟为了争个空头的“美人”名号,竟争得你死我活。
宴会开始迟迟不见李长洛,李肃站在一旁着急,那些大臣议论纷纷,这场宴会本就是为李长洛庆生,一个满十七的皇子迟迟不来不知道以为他生病了,知道是李肃害了他。
“怎么回事,长洛呢?朕叫你去寻你还没寻回叫朕的颜面何在?”政明帝小声道,“朕知你的野心,可不得害亲兄弟。”
谢年初慌了,他支持二皇子,倘若三皇子不出现,二皇子嫌疑最大,那他失去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