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格斯特拉初来组织时,琴酒经常见到贝尔摩德或赫雷斯白兰地去捏他的脸;在他前往美国后,和雪莉渐渐熟了起来,她也开始那么做。
这种行为很幼稚……但手感不错。
琴酒收回手,看着安格斯特拉去揉被扯红的脸颊,他的手机仍然在发出可笑的猫叫声,那只绯红色眼眸带着茫然。
他知道安格斯特拉有时和boss很像,尤其在他拿起武器或杀人时,身上那种阴郁的、宛如从污泥里爬出来的黑暗气息,远比荧屏上风情万种的女明星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换成卡尔瓦多斯、基安蒂他们,琴酒绝对不会和他们待在一个圆台上,他的谨慎多疑让他避开了很多危险,以及成批想逮他的卧底或叛徒。
可安格斯特拉不一样,由于和boss的相似性,让他喜欢近距离去观察他训练、欣赏那种堪称艺术的完美杀人技巧,同时也相信这个从七岁就待在组织里的小鬼不会故意害他。
琴酒嘴上没说,心里却把安格斯特拉视为少数可以给予信任的同伙。
“谁打来的?”琴酒随口一问。
“绿川。我让他每天这个时候进行一次反馈……你有事等会儿再说,我先接个电话。”
琴酒知道安格斯特拉把xyz鸡尾酒的追踪任务交给了绿川辛,没有阻拦他;安格斯特拉按下接听键,走到一边去听那个即将得到代号的手下汇报情况。
声音渐渐远去,琴酒没有闲到走过去偷听,他扭头对另外三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雪莉从出生起就在组织里,她最快意识到好友被留下肯定有什么保密性较高、不该让其他人知道的重要任务,她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
“诸星,我们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雪莉前半句是对诸星大说的,说到后半句看向琴酒。
“听安格斯特拉的安排,如果他让你们继续来训练,你们就过来。”琴酒说。
“……好。”
诸星大点了点头,和雪莉一起离开。
琴酒瞥了一眼安格斯特拉的背影,觉得他短时间内不会结束通话,再加上另一个未成年人雪莉已经离开。常年烟不离口的他摸出一根香烟塞到嘴里,划一根火柴点燃。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然后才对安室透:“你也可以滚了。”
他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对于性格骄傲的人更是难以忍受。碍于身份的巨大差距,安室透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朝安格斯特拉在的方向看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他这幅如家养犬在家门口等待主人回家的样子,琴酒不怒反笑,他用玩味的语气说:“你对安格斯特拉,真有那么忠诚吗?”
“……你在怀疑我?”安室透皱起眉头。
“我不会相信有人会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献上真正的忠诚。”琴酒冷笑道。
不说他了,安格斯特拉都没信,安室透难道觉得他演得很好吗?
那个小鬼为人处世的态度很奇怪,说他好骗,可他从没向潘诺泄露过任何组织重要情报——比如boss的消息——当时被坑的只有他自己的财产;说他不好骗……和组织里某些神秘主义者、被害妄想症和疯子相比,他真的太好糊弄和容易满足了。
琴酒不喜欢太贪婪或过于聪明的人,可他真的希望安格斯特拉能长点心,原来觉得他被潘诺骗过一次后会吸取记性,结果现在看来……
“我会证明这一点。”安室透的语气很有信心。
琴酒的笑容更阴森了,他看向在一边的伏特加,这个和他搭档多年的小弟马上心领神会,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他吩咐他准备的东西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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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看着琴酒拆开盒子,从里面倒出一个圆环状的东西。
——那是一个项圈。
“你要我戴上这个?”安室透心态平稳。
他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在诸星大刚来米花町时,那个黑漆漆的死人脸脖子上就套着类似的“小玩具”,据说琴酒当年给他的直系手下戴过以保证忠诚。
“这不是用来监视和处罚组织成员的电子项圈。”琴酒似乎看出了安室透在想什么,语气幽幽地补充:“这是给大型宠物犬用的电击项圈,我特地让伏特加去宠物店买的。”
“是啊,店长告诉我,再难驯的恶犬,被电几次后都会乖乖听话。”伏特加在旁补充。
安室透知道电击项圈,他在高中时期有同学养过狗,因为总是对路人乱吠,有一次还吓到了路过的老人,它那个不擅长照顾宠物的主人就给它用了这个。
但这不是正常的引导,稍微爱惜点宠物的人,都不会对它们用这种近似刑具的东西。
他暗暗咬牙,心里难以抑制的愤怒着——不是为组织要用电击这种体罚对付自己,而是对他们这种完全不把他当人看的态度。
不过安室透面上没有显露分毫,甚至语气轻松地说:“需要我立刻戴上吗?”
“只是给你看一下。”琴酒将东西塞回盒子,“到底要不要给你用,看安格斯特拉的态度,由他决定。”
听到这句话,安室透暗暗松了口气。
安格斯特拉当时就说过不会给他们用这种东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