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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姓名(1 / 3)

陆承远不知道这位姑娘在水中泡了多久,丹田这样重要的位置居然也是冰凉,连一向体温较低的自己抚上时,都能为其带来几分温度。

而始作俑者却恍若未闻,乐滋滋在水里畅游着。

陆承远将苏澄跃“抓”回来后,看向对方的右手。

那里被纯白的里衣布料层层包裹。

他径直伸手将苏澄跃这道十分脆弱的“防护”剥离。

苏澄跃缩了下手,反抗也不怎么激烈——她知道对方这是在为自己检查伤口,便任由他动手。

只解开两层后,便能看见雪白的布料上晕染开刺目的鲜红。

陆承远这眉头从出了洞穴后就没放下来过,此时又加深几分。

不过他手上行云流水的动作继续着。

片刻后,浸满水的布条落地。

陆承远看着被泡得发白的皮肤,以及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偏偏某个“瞎子”因为看不见,发现不了周围冷凝的气氛,还在那里自顾自说着自己方才的发现:

“这里的水并不深,而且是缓缓流动的,我们可以根据水的流向寻找出路。”

然而她的叙述对象显然并不想在“找出路”这件事上过多纠结。

苏澄跃正在构思着他们该如何脱困的计划,忽然感到有一只手臂扣住自己的肩胛,又一只手臂绕过自己的腿弯。

下一秒,一股向上的力量将她托起,她登时腾空。

“啊——欸!”

右手被人牢牢固定住,苏澄跃只能左手胡乱挥舞着,好半天才抓到一折湿润的衣料,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不是,我能走路!”苏澄跃大声嚷嚷着。

双脚离地、下盘不稳,这给苏澄跃带来极大的危机感。

但干出这件事的人是个“哑巴”,她的再多抗议都像是在对着石头说话,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好似这个哑巴此时突然聋了一样。

苏澄跃也怕自己使劲挣扎令伤口崩裂,虽然这个姿势她很不习惯,但也只好这样忍下来了。

好在这段路并不漫长,她很快便被放了下来。

甫一坐下,暖烘烘的温度立刻就贴到她的身上。

苏澄跃这颗止不住的好奇心,正要驱使她扭头去看给她带来温暖的火堆,一道阴影先一步覆盖上来。

——没想到陆承远恼怒之余,还有闲心将这帛条顺手拾回来。

苏澄跃什么都没看见,再度被帛条“栓”住。

贴近了火堆,苏澄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多凉。

她又悄悄往火堆边凑了一下,但看不见东西,她怕自己直接跌进火堆中,也不敢妄动。

另一边的陆承远却在将苏澄跃的箱子腾空出来。

他大概是真的气极了,难得在不曾知会苏澄跃的情况下,便擅动她的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陆承远也不曾将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

他将箱中的瓶瓶罐罐取出,分门别类放在角落里,几乎没发出什么磕碰的声音。

而后陆承远用这个箱子去外边取了水,搭上石块将箱子置于火堆上煮水。

苏澄跃这个小木箱的材质陆承远太过熟悉了。

正是与玄隐同出一辙的玄木。

也难怪苏澄跃当时能认出玄隐是玄木笛子。

这种独产于南国的木头水火不侵,苏澄跃的箱子又经历了特殊防护处理,拿来当“锅”再合适不过。

不过陆承远架起这口锅,却不是为了做饭。

他将苏澄跃方才包裹伤口的布条放入锅中煮沸,一刻钟后拿出,置于一旁烤干。

旁边的苏澄跃听见“咕噜咕噜”的动静,又把脑袋凑了过来。

“我们这是准备吃宵夜吗?”苏澄跃放软了语气,小声问道。

——她倒是没有多加思考,这煮东西的“锅”是什么。

那声音像是一柄致密的软毛刷子,轻而易举将那些尖锐的怒意抚平。

陆承远敛眉,片刻后起身走到苏澄跃身边,拿起地上的玲珑扣,在石壁上刻划着。

在他眼中,苏澄跃屡次三番趁自己不在解开帛布、有所行动,表明她并不相信自己,在另寻出路。

这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为何,他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横生怒意。

陆承远盯着石壁上已经刻出来的一横,又想到自己关于这位姑娘身份的推测,心下暗中做出决断。

这一回他“写字”的时间很长。

苏澄跃甚至都在心里揶揄着想:他这是做了一桌子菜,在准备给我报菜名吗?

待刻划声暂歇,苏澄跃直接抬起左手,很不客气的模样。

陆承远心中仅存的那点郁郁,也被她这样的动作击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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