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试一试的法子,他都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澄跃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撇开自己的目光。
“回去吧。”她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又操心个什么劲儿?
苏澄跃鼓着腮帮子,沿着河岸往回走——不行,想想还是不甘心。
苏澄跃撇嘴,突然转身又揪着陆承远道:“老实交代,你这玄蛊毒是怎么来的、中毒多长时间了、有哪些症状!”
俨然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
只是因为陆承远高她半个头,揪领子不方便,苏澄跃是拽着他手臂说的,这样的动作导致她气势矮了一截。
当然,苏澄跃并不这样觉得,她还是十分“凶残”的模样。
陆承远看着她这样“粗暴”的动作却忍俊不禁,他沉吟片刻,伸出一只手。
苏澄跃瞥了一眼,松开陆承远,又将自己的左手递了上去——她知道仡楼珈这是打算在自己手上写字。
男子的手掌天然要比女子的大一些,苏澄跃把手搭上去,就发现他的手指比自己的长出一截。
她翻手将陆承远的手向下一拍,恨声道:“你写自己手上!”
显然是气还没消全,又不能不管不顾,但还是要生气。
苏澄跃总有各种各样多余而幼稚的行为,叫陆承远忍不住心生笑意。
他笑着在自己的掌心上写下答复,修长的手指在纹理分明的掌心上缓缓划过。
不知道为什么,苏澄跃总觉得自己原先叫他写过字的手心,突然生出几分细密的痒意。
可是现在仡楼珈分明是在他自己的手中写,为什么她的掌心会生出痒意?叫她都有些分神,看不大清他写了些什么。
苏澄跃悄悄将左手藏到身后,攥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摆。
她垂眸看着陆承远在他的掌心写字。
“习惯”“当真无事”
苏澄跃平静地抬眼,盯着他。
陆承远带着几分无奈,老老实实回答苏澄跃的问题,只是面具下微弯的嘴角一丝一毫不曾放下。
“不记得”“很久”“疼”
苏澄跃忍不住将最后一个字轻喃出声,她眉眼低垂,显出些伤怀之意。
虽是实话,但这样的遣词,从陆承远这里出来,显然是带了几分博取同情的味道。
他可是很清楚,苏澄跃最吃什么样的招数,昨晚想开后,他现在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只可惜苏澄跃未曾慧眼识珠——不过他说的确是事实,哪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你身上的,不仅仅是玄蛊毒吧?”苏澄跃压下心中的情绪,正色道。
她方才诊脉时,发现仡楼珈除却经脉衰竭、毒入骨髓外,体内还有一层奇异的生机。
陆承远颔首,只写了“玄蛊”二字。
苏澄跃默读一番,又联想那格格不入的生机,不寒而栗。
这叫苏澄跃想起了自己早年游历南疆,听闻的“蛊人”一术,那是南疆的禁术,直接在孩童身上种入毒蛊,令孩子作为炼蛊的一员,同万千毒物厮杀,可谓阴毒。
南疆为防止巫蛊之术泛滥,许多特殊的蛊术只允许由南疆祭司来进行,所以仡楼珈身上的玄蛊只能是南疆祭司种下的。
苏澄跃并不了解南疆内部倾轧、纷争,也不知道,以“仡楼珈”的年纪,身上的玄蛊不可能由现任祭司种下。
苏澄跃只知道迦楼罗还是他们那位祭司的手下,将这两个信息联系在一起后,她面色一沉,愤愤不平道:“你们祭司真不是个东西。”
被“误伤”的祭司本人此时却怡然自乐得很。
苏澄跃虽情绪多变,但不会轻易感情用事,该思虑的正事一点不少,她还在思索着仡楼珈这一身活虫子该如何治愈。
这是直接将玄蛊种进了仡楼珈的身体里,绝不是她所中浅浅一层毒素那样可以轻易拔除的。
她正深思呢,陆承远拍了拍她的肩膀,苏澄跃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承远写下:“你又如何?请细致道来。”
苏澄跃知道他这是反过来盘问自己呢,她也很是坦诚说道:“没什么大事,我拿常青丹强行冲破经脉、用内力清理毒素的,这东西留一日便深一分,自然要尽早处理掉。”
陆承远却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意味着苏澄跃的经脉此时十分脆弱,不可轻易动用内力,恐有崩裂的风险,不过苏澄跃拳脚功夫上佳,即便不动用内力,寻常应付也是绰绰有余。
她还带了许多伤药,也算是多了一层保障。
他抬手又写:“眼睛呢?”
“好得差不多了。”苏澄跃洋洋得意,“我那天睛丹专治眼睛的。”
陆承远有几分好奇,她为什么会特意带上治眼伤的药物,不过思及苏澄跃那一木箱的瓶瓶罐罐,有些专用的药物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