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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1 / 2)

那厢昏迷不醒,这厢寻寻觅觅。

可这绵绵千里山脉,哪里是人力可以寻尽的?

苏澄跃顺着仡楼珈掉崖的地方下去,却见底下是一片河流。

这样的高度径直掉下来,便是柔软的水也成了坚硬的钢,真砸上去难有生还的可能。

但苏澄跃不肯相信,她刻意忽略这一点常识,又潜入水中顺着水流寻了许久。

直到她寒气入体,手脚僵硬,才颤抖着蜷缩在一处不具名的岸边角落里,沉静的眸子盯着水波荡漾的河面,单薄的衣物被浸湿,还沾染着河底的泥沙碎屑。

我该走了。

苏澄跃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人同样有着一套趋利避害的本能,在这片土地上骤然发生的事情,短暂的超出了苏澄跃的承载极限,她二十余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决绝的诀别。

她分明在作为一个看客的时候,就见识过许许多多江湖上的生离死别,可大抵是因为她从未将自己带入进去过、感同身受过,是以哪怕天大的事情,也不过在她心中留下几分感慨。

可仡楼珈不一样……

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也来不及让她平静地说一句“有缘再会”。

想想他们第一次相遇,对方就放蛊虫咬了自己,她在包扎伤口的时候还小声骂人来着……既然没有善始,又哪里来得善终?

这样想着,苏澄跃的双眼又开始泛起酸涩的泪意。

苏澄跃从来不知道,自己眼睛里的猫尿竟然这么多,动不动就要往下淌。

她用手背压着眼角,将尚未滴落的无用眼泪先行抹去,而后重新起身望向阴暗下来的天空,轻功一动,很快便不见踪影。

雨骤然落下,迅速将聒噪的蝉鸣声盖过。

蘼站在檐下,凝视着外边的疾风骤雨,一贯平静的面孔上神色不辨。

蘅还是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里边的祭司昏迷着,她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像是要把平时憋着的话全都趁此机会一箩筐倒出来。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祭司的生命安全——也不是多相信屋里那些人妙手回春,只因为她就是南疆祭司的护卫,至于祭司是哪位与她干系不大,她只忠于南疆祭司。

这一位死了还有下一位,他若是没本事坐稳这个位置,也与他们无关。

自然、自然,祭司还在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尽心竭力的,不过他们就是上下级关系,没多少情分。

苏澄跃捋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甩了屋里人一身的水渍。

那人“啧”了一声,将手中的笔丢下,看向不请自来的苏澄跃,本来要发火的声音硬生生止在了喉咙口。

——无它,实在是因为此时的苏澄跃看起来太不对劲了。

她从来没见过苏澄跃这副神情恍惚的模样。

“玄机,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苏澄跃抬眼,发丝上凝出的水滴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恍惚间像是一滴泪。

玄机自认识她起,便从未见过苏澄跃落泪,她总是嬉皮笑脸的,便是受了要命的伤,也能淡然处之。

实话实说,站在她面前的苏澄跃也并没有哭,甚至眼眶都没怎么红。

但是玄机十分敏锐,从苏澄跃细微的神情中体会到一股悲伤。

她做这门生意,很明白有些话不该多问,便只道:“什么人?可有籍贯、姓名、长相?因何而寻?要具体什么东西?”

苏澄跃像是生锈了一般,迟钝着轻晃头颅,叫人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道?还是不明白?”玄机道,“你也是我这里的老主顾了,明白我的规矩,别……”

“神神叨叨”这四个字差点出口,又被她吞了回去,看苏澄跃这模样,玄机怕自己刺激过头,叫她发疯把自己的隐庐拆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苏澄跃还没失常到玄机想象中的这种地步,听到她的话后将自己混沌的思绪整了整,收拾出几条清晰的思路,缓缓开口道:

“找一个南疆男人,南疆祭司的手下,叫仡楼珈,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昨天……在南山那边,他掉下去了,下边是河,我没找到他……”

“你该去找捞尸人……”玄机一向嘴毒,下意识便开口揶揄,说完自己先一惊,赶忙闭嘴去看苏澄跃的神色。

却见苏澄跃像是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垂眸而立,身上还湿哒哒滴着水。

玄机又看了眼庐外的天色,虽是骤雨初至,但也不至于把人淋成这样。

她心下有了几分数——看来是她这位故友已经做了回“捞尸人”,只是没捞着,于是便生出几分侥幸来。

玄机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苏澄跃的武功,若是寻常情况,不大可能会任由同行者坠崖,他们恐怕是遭遇什么棘手的情况,对方许是受伤坠崖、九死一生,所以苏澄跃才这样一副死了丈夫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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