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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1 / 2)

从仡卡凝那里问不出关于南疆的任何讯息,苏澄跃也并未产生恼怒的心绪,只将这件事暂且丢开,而后抬起掌中那只蜘蛛。

它分明是主角,却在刚刚被这二人不约而同地遗忘了。

好在它口不能言,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抗议,这会儿被苏澄跃身上的药香珠压制得死死的,温顺的宛如一只羔羊。

这件事倒与仡卡凝背后的秘密无关,他还记得苏澄跃说的,找到合适的蜘蛛就放自己一马,当即正色起来,履行起自己的“职责”。

从仡卡凝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苏澄跃从袖袋中取出一枚小盒,小心地将它装了进去。

仡卡凝倒是对苏澄跃“什么都有”的口袋有几分侧目,但他不善说辞,便也不曾多问,只求苏澄跃快些放过自己。

苏澄跃也是言而有信——更多是在于她清楚今日仡卡凝已经化身锯嘴葫芦,再难从他那里打听出来自己想要的信息,还不如信守承诺,也算是结个善缘,留待下次再探。

仡卡凝完全不清楚苏澄跃心中的小九九,还在为苏澄跃的言而有信松一口气。

他出于“道义”,又跟苏澄跃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没能再找到一只相似的蜘蛛,眼见月近中天,二人终于分道扬镳。

不过苏澄跃回到住处的路上,瞥见陆承远那间主屋还点着灯。

她虽有些好奇,但也不想上去探究,径直回到自己屋中,准备美美睡上一觉,明日早些起来准备妹妹前来的事宜。

陆承远能听见自他门前而过的脚步声,他凝视着身前轻颤的烛火,在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后,他熄灭了烛光,和衣躺下,只是月光穿过朱户落在他的眉眼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望着床架上雕刻的八仙图,也不知这双眼睛的主人正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侍从”虽然竭力扮演,但显然不似真正的世家大族,并没有守夜的习惯——不过若是有人守夜,陆承远更睡不安稳了。

陆承远与那些专属于南疆祭司的护卫们的关系,便如同玄蛊之于入骨。

若无蛊虫护身,他这毒入骨髓的羸弱身躯,自然不敌那些自幼习武、培养的祭司拥趸,但他们必须臣服于祭司。

当然陆承远又与那些毫无内力的蛊师不同,他是修习有内力的,从他同苏澄跃的对打中亦可对陆承远的身手管中窥豹一番。

不过他现在轻易动用不得内力。

幼年便被作为蛊人种下玄蛊的陆承远,要习得这一身内力,远比常人更加困难。

可他不甘心坐以待毙,即便他学习南疆蛊术的天分极高,被用来豢养玄蛊的躯体也等不到单纯用蛊术谋得一线生机的机会。

他此前从未怀疑过自己那位好师父尚在人世,便是因为那人的大好人头是他亲手砍下的。

陆承远至今仍记得,当一寸寸经脉因苏醒的玄蛊、爆发的内力交织崩裂时,自己心中却只有无与伦比的畅快。

刀刃断开人的血肉白骨那一刻,他只有挣脱樊笼的痛快。

可惜,狡兔三窟。

陆承远知晓老祭司苟活于世,也并未有多少愤懑,不论那人用了什么脱身之法,他定然是元气大伤。

陆承远回忆起林中那个包裹着结结实实的人,显然他身上也带着严重的玄蛊之毒,以致畏寒至此。

那已经被尘封的昔日旧事再度因近日种种而缠绕于脑海中,在此时此刻将陆承远的另一种纷乱心绪压下,让他终于生出些睡意。

只是临睡前,陆承远却突然迷迷糊糊想着:寻蜘蛛应当是为了明日的七夕节……她会那些女红的精细技巧吗?

苏澄跃将自己丢到床铺上,陷入柔软的被褥中——陆承远这儿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即便是苏澄跃对用料种种不甚敏感,也知道陆家的被子睡起来很是舒服。

她一身鸡零狗碎的小东西随着苏澄跃将自己砸进被褥中,跟着硌到苏澄跃的屁股上。

不过她倒是没觉得多疼,大抵是在外边摸爬滚打惯了,练就一身“铜墙铁壁”的骨肉,这点小东西也难带给她多少不舒服的感受。

苏澄跃都没挪窝,就这样悠哉游哉摸到身下的兜里,摸出一个小木盒。

这盒子实在是用料扎实、做工精细,居然没叫苏澄跃泰山压顶这一下压垮,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想来苏澄跃也是对这小木盒的品质很有信心,才敢放肆往床上倒。

苏澄跃的东西,包括她这个人,都是向着可以肆意磕碰来发展的。

她掀开盒盖,与里边那双黑豆豆一样的眼睛对上,苏澄跃倒很是胆大,居然敢在床榻上逗弄这只蜘蛛,也不担心一个失手把它落在自己夜夜休憩的床上做窝。

自然,苏澄跃确实也不担心一个错神弄丢了这小家伙。

苏澄跃觉得它要是在自己床上做窝,该担惊受怕的可不是她,毕竟苏澄跃一个翻身就可能将它压成蜘蛛饼,那时可没有木盒保护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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