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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猜(2 / 2)

远一派无辜茫然的神色,仿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松针就这样沉了底。

“笨手笨脚的。”苏澄跃嘀咕一声,又摆摆手,道:“算了,既是用你家的瓷盆得了巧,这‘巧’就分你一半好了!”

陆承远笑道:“夫妻一体,娘子的‘巧’与我的‘巧’又有何异?”

苏澄跃没搭理他的话,权当自己没听见,又顺着小径奔向摆放着花剪的石台。

她没学过女红,但常年练武的双手稳如泰山,但凡带点刃的东西到她手上,不出半刻便叫苏澄跃耍得风生水起。

陆承远见她跑去摆弄花剪,将手中剩余的松针随意放入瓷盆中,数枚松针在水面上飘荡,与苏澄跃方才置下的松针纠缠在一起,于盆底投下一大团斑斓的光影。

苏澄跃正摆弄着装饰精巧的花剪,不曾顾及到陆承远那边的情况。

没过一会儿,树上的松针顺着树荫落下,飘入瓷盆中,与某个秘密混作一团,再难发现。

陆承远走近来方看清苏澄跃握剪子的姿势——她单手握着剪刀,若是不曾习武的人看去,只会觉得她握剪刀的手势有些别扭,而陆承远一眼便能看出,苏澄跃这是正握匕首的姿势。

且她并未像寻常人手握剪刀那般用上整只手掌,仅用指尖稳稳扣住,这是一种若有突发情况,可随意变换手形、转变武器朝向的姿势——反正陆承远若是无意间偶遇这样握着剪刀的人,必然会心生警惕、小心应对。

陆承远瞥了眼苏澄跃掌中的刀尖,神色如常地走到她身边,道:“娘子欲剪裁个什么花样?”

苏澄跃手腕轻摆,拿这柄还缀着彩绸的小剪子舞出剑花来。

“你猜猜我剪的是个什么?”苏澄跃抽出一方绸缎,用这裁布的剪刀在折成巴掌大的绸缎上“笔走龙蛇”,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姑娘是今日头一遭拿这专门用于裁布的剪子。

她拿剪窗花的方式剪绸布,但纸与布终究不同,叠在一起的布料缠上锐利的刀尖,令其或不得前进、或偏移方向。

然而绸缎这样恼人的特性,在苏澄跃手中却不值一提,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刀尖稳稳当当的蜿蜒着,绸缎也乖巧的任人宰割。

须臾,一块勾勒出形状的布料落在苏澄跃手中,只是还叠在一处,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花纹。

“来猜猜。”苏澄跃攥着绸缎在陆承远面前一晃。

他伸手去拿时,却见苏澄跃立马抽开,将捏着绸缎的手背到身后,道:“先猜猜,你分明看我剪了全程,合该猜出来的。”

陆承远虽不大想玩这样幼稚的游戏,但口舌之辩却很是了得,只听他道:“娘子当真是高看我了,我哪里能猜出娘子这颗玲珑心的别出心裁之处?”

这恭维叫苏澄跃很是受用,美滋滋地将手中绸缎交给他,道:“喏,送你啦。”

叠在一处的绸缎展开,精巧镂空的兔子花纹展现在他面前,每一次下剪都干脆利落,不曾叫这丝线织就的绸缎生出毛躁边缘。

透过纵横交错的曲折纹路,陆承远瞧对面的苏澄跃笑吟吟看向自己。

他想起曾见玲珑扣上一气呵成的繁复摞云纹,出自何人之手昭然若揭。

苏澄跃这一双巧手,不必用熟稔的女红来证明。

陆承远笑道:“怎么剪了只兔子赠我?”

苏澄跃灵动的眸子一番飘忽,抿着唇笑道:“叫你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说完这样的“鬼话”,她立马头也不回转向下一处,动作迅速而轻快,宛如一只翩跹的蝴蝶。

陆承远又看了眼手中腹部还剪出一团五瓣花的兔子,又有些忍俊不禁。

这番玩闹一直到日暮时分才结束,七夕夜里还有对月穿针、观星听语的习俗,只是这些姑娘们不好在外家待到夜深,便要趁着霞光归家去。

苏澄跃听说“观星听语”,是晚上看牛郎、织女星相会,运气好的人便能听见他们夜半私语的声音,据说听见牛郎织女悄悄话的姑娘,日后便能觅得一份好姻缘。

她对好姻缘不感兴趣,只对牛郎织女晚上说了什么悄悄话好奇得紧。

这可比传说中的千里传音还厉害得多,苏澄跃可想见识见识了。

待将客人们送出门去,苏澄跃望向跟着自己凑了一天热闹的陆承远,专注的神情叫人看着摸不清头脑。

苏澄跃道:“天快黑了,你快点去休息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陆承远:……

“娘子你真是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你‘别有用心’啊。”陆承远笑着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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