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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虚而入(1 / 3)

虽说有些降温,倒也还没到寒冬腊月的时候,可面前这家伙却穿着一身毛皮大氅。

要说毛皮大氅也就罢了,可人家顶多在领子上、袖口处缝一层毛皮保温,他却搞了一整套的毛皮,毛茸茸一团裹在身上,也就这家伙身形单薄,穿这样一身还能瞧出颀长体态,倒叫这身大氅显得他人十分贵气。

也怨不得王都之人瞧不出这是个冒牌货,除却“陆承远”自幼随父离都、少有人识得的原因外,恐怕也是因为此人风度翩翩,丝毫不见他们口中“江湖野人”之匪气。

更别说南域各小国,在大豫人眼中皆是蛮荒不毛之所,那里能生出这样富有书卷味的倜傥?

苏澄跃虽乍一看面前冒出个“毛茸茸的身影”,有些纳罕,但细想来,此人有病,这也不算什么出格之事。

——苏澄跃可没有骂人,心中所想皆是字面意义上的“有病”。

前些时候苏澄跃试图从他那里打探消息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了自己从南疆千里迢迢来此,又煞费苦心潜伏进来,为得是看病。

那想来他病得不轻,举南疆全域之力都难以治愈。

所以这会儿穿厚实点又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不过苏澄跃倒是想起了另一位“故人”。

早在一月前,她就遇上过另一个指使玄蛊的家伙,对自己和仡楼珈发动袭击。

当时仡楼珈表示自己是来“清理门户”的,苏澄跃不曾多问——主要也是因为那个混蛋假装自己是个哑巴,她又不好不停麻烦人家写写画画。

现在想来,莫非玄蛊这蛊中之王本身就与畏寒之症、不治之病有所关联?

“正事”想到一半,苏澄跃思维突然拐了个弯、再一琢磨,仡楼珈的上司不正是面前之人吗?

她双眼登时一亮,方才已经停止的步子又“噔噔”上前起来。

“陆承远!”

清亮的声音响起,叫刚刚真切瞧见苏澄跃停下步子的陆承远微微一怔。

在听见苏澄跃随后的问话时,他才明白苏澄跃为何突然热络起来。

只听她道:“你知不知道仡楼珈?”

陆承远正要矢口否认,动作却猛然一顿——苏澄跃上次相问,是确认自己来自南疆,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试一试,而这次相问,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为南疆祭司,已然肯定自己识得仡楼珈,说是相问,恐怕心里早下了定言,轻易否认恐惹争端。

他忖度着:苏澄跃恐怕是刚才偶然想到,这急冲冲上前,大约还不曾想到自己先前就已经“说谎”的这件事。

可若是承认自己认识仡楼珈,且不说苏澄跃若是想起前言自己该如何交代,更重要的是,他要从何处给苏澄跃变出一个“仡楼珈”来?

“仡楼珈”的生平、籍贯、经历又从何而来?

电光火石间,陆承远已做下决定。

迎着苏澄跃充满期待的星眸,陆承远微笑中带着困惑道:“早些时候便听你提起过此人,这人究竟是谁,叫你念念不忘?”

看着陆承远的神情,苏澄跃像是被猛地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灼烧在心口的期待与焦急皆透出刺骨的冷来。

经陆承远这样一提醒,苏澄跃也想起自己早就问过他类似的话。

看样子“陆承远”这个南疆祭司确实不知道仡楼珈的存在。

所以……仡楼珈是在、骗她吗?

莫大的委屈骤然袭来,叫苏澄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承远见此,面露关切之色,微微倾身又并未贸然靠近,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问道:“怎么?此人果真与我相识?”

这家伙从始至终都不曾说“仡楼珈撒谎”,可苏澄跃听在耳中,却每个字都变成了“仡楼珈在骗他”。

达成目的的陆承远微微敛眉,压下心中丝丝缕缕缠绕开的歉疚与愧怍。

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多说什么,面前这个一向骄傲的姑娘会将自己的言下之意一一补全。

不过两日的相识,即便是患难之交,又能有多深的信任?

况且已经过去了月余,那些猛然充斥全身、猝不及防的分别带来的悲伤早已被时间冲淡,只需要起一个怀疑的由头,记忆中令人念念不忘的患难与共就会慢慢变味。

人心最真亦最假。

惯会剖析自己的陆承远在想到这句一向奉为圭臬的话时,不知为何心间一颤,在那愧疚中又源源不断地生出苦涩来。

——他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人的七情六欲,为何还在期待着自己嗤之以鼻的情愫?

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便被苏澄跃的逐客令打断。

只听苏澄跃慌张躲避开陆承远方才刻意的问话,道:“你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

她本也没打算听陆承远来找自己干嘛,现在也没心情陪陆承远东拉西扯。

于是苏澄跃又用极快的语速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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