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跑,行不行?”
顾琏人是傻了点,但“君君臣臣”的圣贤书也读过不少,自然不敢拿面圣一事开玩笑,可面对苏澄跃,他拒绝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行吧。”苏澄跃耸耸肩,她本也没指望这半大小子能做主帮自己这个忙。
顾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苏澄跃朝他挥挥手,接着一个翻身不见踪影。
顾琏赶忙冲到屋后,前前后后都不见苏澄跃的身影。
他还以为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只能在话本子里出现,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真的了。
随后顾琏一拍脑袋,气恼着小声道:“居然忘记询问这位姑娘的名讳了!”
永安侯夫人刚刚从库房回来,吩咐手底下的亲信去查一些账面、礼单云云,自己则回到屋中喝口清茶润润嗓子。
每每这种大节,她这永安侯府的当家主母总要忙得脚不沾地,院里的下人们各司其职忙活着手头的事情,她喝完这口水还得去监管、看顾着些。
正此时,屋外忽然传来叩门声,夫人一个“进”字脱口,又觉得不对,还未来得及多言,一个灵巧的身影便推门钻了进来。
她立刻起身,警惕地看向面前这名长发挽起、衣着简便的陌生女子。
“夫人叨扰了。”苏澄跃落落大方地朝她行一个简单抱拳礼。
“你是……”即便心中有了猜测,夫人还要多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在下姓苏,单一个月字,正是假托夫人千金之名的那人。”苏澄跃也不含糊,径直解释道。
夫人上下打量着这姑娘的真实容貌,见她确实眉眼清正,敛下心中几分好感,问:“你不在陆家‘养病’,来此处意欲何为?”
与夫人交谈,苏澄跃就“公事公办”许多,直言道:“月前我无意间探听到些秘密,似乎不小心树敌在外,这‘敌’与北漠来使有关,听闻北漠的人明日入都,并且明晚会参加宫里的中秋夜宴,所以想请夫人帮个忙,带我入宫一趟。”
永安侯夫人当真为这女子的大胆心惊,但她却并未断然拒绝,而是思索片刻后问道:“什么秘密?可否告知于我?”
苏澄跃面露难色,想了想还是老实道:“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压根就没听懂他们说了什么,可当时不慎被人发现,对方视我为敌,敌明我暗,实在寝食难安。”
永安侯夫人明白苏澄跃的意思,向她确认道:“是故你此行只为探听消息?”
苏澄跃也听出永安侯夫人的言外之意,当即保证道:“此次托夫人援助,定不会给夫人带来麻烦。”
夫人垂眸思索一阵,道:“若是助卿此行,卿又当以何为报?”
这话的意思便是打算帮她咯。
苏澄跃面露狡黠,毫不犹豫把亲哥卖了,道:“我拿我家具体的住址与夫人换如何?”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呀。”她眨眨眼睛。
这都一个月过去,关于哥嫂的事情到现在也没给她一个准信,这可不能怪她“大义灭亲”,毕竟都是爹娘生养的,好端端的一家人,一时情急暂且私逃也就算了,哪有一辈子在外躲躲藏藏的道理?
永安侯夫人看出苏澄跃的意思,哼笑一声:“你这丫头!”
不论如何也算是谈拢条件了。
永安侯夫人又同苏澄跃商议一番明日晚间的行程,末了问道:“你明日午后从陆家过来?”
“我暂且留在永安侯府吧。”苏澄跃摆了摆手,“还要劳烦夫人教教我宫里的规矩,要是装得太差,还没进宫门就被揪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陆家那边……”
“明日夫人就知道啦。”苏澄跃故意卖了个关子。
中秋当日着实忙碌,永安侯夫人白日去陆家探望“女儿”,接着便马不停蹄准备入宫事宜、晚间赴宴。
等到了陆家,永安侯夫人才知道苏澄跃那话是什么意思,只见病榻上躺着“女儿”,而身后装扮成侍女模样的苏澄跃还在朝一旁的陆承远挤眉弄眼。
陆承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身为陆家公子,他理应不知道苏澄跃的真实长相,甚至不该知道自己的“妻子”另有他人,是以接待永安侯夫人时,他也是目不斜视,同永安侯夫人胡诌些病症,并适时对自己的“妻子”重病转安显出庆幸之色。
他的演技实在太好,永安侯夫人不曾看出分毫破绽,只当苏澄跃做这些事时全然背着这名病弱公子,倒是站在身后的苏澄跃瞧着陆承远的宽慰模样不住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