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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2 / 2)

“苏姐姐”忽然惊呼出声,吓了他一跳。

接着便听见她自言自语道:“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大线索,故意挑衅于我?”

顾琏好奇地看向苏澄跃,有几分想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何人,可苏澄跃显然没有要向他解惑的意思,只慢慢坚定下目光,近乎笃定般自顾自喃喃道:“定是如此,否则他无缘无故笑什么。”

离得近的顾琏将这些自语尽数纳入耳中,他一面好奇着苏澄跃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一面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嘴角,心道:我是不是也常常无缘无故笑起来?

他带着满腹疑虑与苏澄跃同行,直到前方出现等候多时的永安侯。

走在前边的侯夫人已经快到永安侯面前,为人子自然不能落后太多,顾琏便快行几步向父亲行礼。

只是待他重新转身时,原先落后他半步的苏澄跃早已不见踪影。

此地已经出了宫门,苏澄跃如鱼入海,转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一只手搭在顾琏肩上时,他的面上还带着几分怅然若失,被这只手骤然拉回神的顾琏抬头看去,只见他的嫡母正站在他身旁。

“她是飞鸟。”永安侯夫人仰望着四方宫墙外的广阔天空道:“孩子,你追不上她的。”

对这位母亲,顾琏一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永安侯夫人待他亦是平淡,这是她难得近乎教导一般同他交谈。

而永安侯夫人所说的话,也是她一直所担心的。

飞鸟可以为人驻足,可也能轻易挥动翅膀离去。

一时情爱足以蒙蔽那些情窦初开的孩子们,可他们连生活的环境都相去甚远,待这几分情爱在生活的分歧中被消磨殆尽,她的嫣儿又该何去何从?她怎能放心叫女儿随飞鸟远去?

“飞鸟”走了没几步路,又一头撞进蛛网中。

苏澄跃面带不忿地盯着陆承远肩膀上的小虫子——就是这家伙一路上给陆承远通风报信,才叫他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她前些时候在王都内另寻几处落脚点视作“秘密小窝”。

今日苏澄跃除了遇上一个故人什么收获都没有,又猜想“志得意满”的陆承远定然发现什么重要线索,才不想回陆家自找没趣,而且当时殿内陆承远也在场,他必然瞧见阿琪那个没事找事的混蛋“要人”的场景。

苏澄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面对撞上这件事的陆承远。

无论如何,苏澄跃今晚都不想再见到陆承远。

可谁知道,苏澄跃刚刚走近自己的“狡兔三窟”其一,便察觉屋里有人。

她正犹豫的时候,屋里突然亮起灯来,接着房门被人从里边推开,陆承远施然然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个阴险小人肯定悄悄在宫门外一直留意着自己的动向!

而且他一定对自己在王都布置了几处住宅了如指掌,才能先自己一步抵达这里!

想想看,能叫陆承远手眼通天的还能是什么?只能是那随处可见又不会引人注目的虫子了。

这家伙还将自己的帮凶明目张胆放在身上,叫苏澄跃一眼就能瞧见。

虽说苏澄跃置办藏身之处时也没多谨慎,可这般轻易被人找着,苏澄跃还是觉得很生气。

“你来干嘛!”知道陆承远是怎么摸过来的苏澄跃跳过一堆没必要的寒暄,径直没好气问道。

陆承远却是看着温和且文弱的模样,缓声道:“娘子久久未归,某自然是前来迎回的。”

自苏澄跃主动向陆承远表明身份后,陆承远便不再虚情假意地称呼她“娘子”,转而正式且细致地慢慢侵入苏澄跃的日常生活中,只是他今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刻意装模做样起来。

不过个中细处苏澄跃从未在意过,她只纳罕道:“你‘娘子’不是在陆家好好待着吗?”

能言善辩的陆承远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他一面肝郁气结,一面又不知缘何生出悲哀来。

苏澄跃的话哪里有错处,“陆承远”的娘子是“顾嫣”,而“顾嫣”正在陆家好好“病”着呢。

他在这虚情假意中掺上肺腑之情,可又要怨恨苏澄跃直接戳破这份假象,明明是两方心知肚明的“过家家”,他又为何要当了真?

就像今日的泰和殿外,三人中分明他是最为“正大光明”的一个,缘何在此情此景下,他却最不能开口?

陆承远压下心中的涩意,终于真真切切品尝到假扮他人的苦果。

面前人的沉默叫苏澄跃也有些奇怪,她打量着陆承远的神色,忽然问:“哎,陆承远,你今日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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