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双双笑毕,苏澄跃才挥挥手道:“你还是避风着些,挑正午时候出来散散步,这种冷风飕飕的时候在温暖的屋子里待着多舒服。”
她又一面走一面道:“我先去吃饭,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陆承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苏澄跃这句“明天见”的潜在含义是叫他晚上别等她。
思及此,陆承远便忍不住心下揶揄着:也许她真正想说的是“别叫我大半夜又瞧见你”。
陆承远甚至都能想象出苏澄跃说出这话时的语气与神态。
他笑着向苏澄跃应答,看着苏澄跃的身影绕过园林造景再看不清楚,又开始琢磨起改换院中布局的打算。
最近这些时日祭司大人的心情很好,连带着各司其职的护卫与蛊师们也轻松许多。
只是……祭司大人的心思似乎不在寻药上了,那些关于药引的线索呈于案前,他也只按部就班吩咐着下属探查,再无从前热切之心。
可与此同时,他服用压制蛊毒的药物却越发频繁。
他不断送服着那些缓解身上蛊虫暴动的药物,每日却有闲情逸致在院中浪费时间在“等待”一事上,像是将能与某人相处的每分每秒都视作珍贵到胜于生命之物。
也许……他是担心自己死后,能给苏澄跃留下的印象寥寥无几吧。
毕竟以苏澄跃这上蹿下跳、十分耐得折腾的体质,她定能长命百岁,康健无忧。
近来天气转阴,只偶在正午时分才露出一点儿太阳的面貌,屋内暗沉沉的,倒挺适合倒头大睡。
熬了几天夜,又因为苏澄跃必要早起练武,即便有午后补眠也拦不住她眼下生出黑圈。
陆承远瞧着心疼。
眼看着苏澄跃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他便道:“且睡个回笼觉养养神?”
“我精神挺好的。”苏澄跃嘴硬道,“方才说到哪里了?对了,北安坊那个叫刘什么的,宅子挺大的,但什么东西都没藏,我怀疑他在别处有不为人知的私宅,那么大的官儿,那么多的钱,怎么可能不筹划武备?”
见劝不动她,陆承远也不再多说惹人烦,只道:“刘毕是得祖上荫蔽,并无多少实权,只是同陆宁会走得近,我才提了一提。”
“好烦。”苏澄跃揪着自己的发髻,“连这种边缘人物都找了,一点儿线索的没有,啊!真实的!”
托隐庐调查的东西苏澄跃也看过了,自己没看出什么还拿去给陆承远瞧——到底是在陆家走丢的人,苏澄跃已经默认和陆承远组成寻人的队伍。
陆承远对此毫无怨言,甚至很乐意叫苏澄跃来麻烦自己。
只是查来查去,都没得什么线索,原先的猜测走进了死胡同,苏澄跃死马当活马医,还天天逼着陆承远再想想还有什么敌对势力。
他伸手解救下苏澄跃已然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道:“若说嫌疑,有一人是最不愿见到永安侯府与其他人结为姻亲、壮大势力的。”
“谁!”苏澄跃猛地抬头,一下将陆承远虚搭在她头顶的手顶飞去。
她顾不上细想陆承远的手怎么在她的脑袋上方悬着,忙着追问道:“是谁!”
陆宁筹引来的刺客大多是冲着“陆承远”来的,少有人会想不开盯上“顾嫣”,届时招惹到永安侯府,那位将军之女的侯府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可有一人,只想破坏永安侯府同陆宁筹、乃至整个陆氏的联合,便最有可能对“顾嫣”出手。
那人便是……
“大豫的帝王。”陆承远缓声道。
苏澄跃目光一亮,经陆承远这样一点,她立马便将前边从陆承远那里听来的当朝局势串联起来,当即兴奋起身,道:“好,我今晚就去皇宫闯一闯!”
上次去得是城外军器坊,乃是打造军营重器的地方,指不定这皇帝还有点自己的小库房,看她不给这皇宫翻个底朝天!
陆承远忙拦住她道:“深宫重重,又无皇宫布局图纸,恐寸步难行,白白浪费时间。”
最重要的是,即便皇宫看上去不像军器坊那样守卫森严,但它是一座城中城,城墙难以逾越,一旦打草惊蛇、宫门守卫把守出入口,苏澄跃孤身一人想要顺利脱身恐怕不容易。
可依着苏澄跃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陆承远若这样同她说,恐怕她还更要闯一闯试试。
她是不担心自己,但有人总要担心……
“唔……”苏澄跃闻言,又道:“那我找人寻一份皇宫的布局图吧。”
陆承远:……
他知道苏澄跃有找人帮忙查线索的路子,不过这个路子大概只能做些确切的事情,单说寻个人,就像寻仡楼珈一样,一两个月都没什么消息。
但能搞到皇宫的布局图,这“路子”未免有些神通广大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承远是不愿叫苏澄跃去冒这个险,他先开口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