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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伤(1 / 2)

月辉照亮苏澄跃面上的犹豫之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因何犹豫,分明是闯荡惯了的性子,怎么会在终于寻到线索的时候犹豫起来了呢?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多了根绳子,牵绊住她的步子来。

苏澄跃想到大豫皇帝若是因为永安侯而派人劫持顾嫣,可他劫走一个“顾嫣”后又冒出另一个“顾嫣”,那在他手中的“假顾嫣”又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苏澄跃不敢细想,坚定下动作,径直寻着荧光一路奔去。

不过想到大豫皇帝,苏澄跃还是佩服他的心气,面对又冒出的一个“顾嫣”,他能若无其事地沟通,叫自己一点儿破绽也看不出来,还是后边寻到一模一样的双鸟纹,才叫苏澄跃确定下此事为大豫帝王所为。

这样一个念头像风从苏澄跃脑海中刮过,随后她又稍稍生出些担心——也不知道担心什么,总归是和陆承远有关。

总觉得自己擅自行事有点对不住他。

苏澄跃想:真怪,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担心这些做什么?

她收敛心神,顺着断断续续的荧光一路穿行林间,时不时抬头望星,通过万千星斗的位置来记一记自己所在方位,直到前方豁然开朗。

苏澄跃稍稍有些怔然。

前方竟是一处断崖。

苏澄跃从前对悬崖峭壁没什么感觉,自幼随父母以及各位师父习武,止剑山庄附近的崖壁都被她逛了个遍,但自那次脱险后,苏澄跃每每再见断崖,虽面上不显,心中总要一悸。

她垂眸顺着断裂处搜寻,在一片杂草丛生中发现压倒披靡的痕迹。

苏澄跃顺着草堆凹陷处向下张望一番,又站在崖边稍加思索,却转身继续寻找起来。

一来,此处植被压倒的痕迹太过刻意,而下边目光所及之处又一览无余,既无天然的落脚之处,又无修葺攀爬的地方,即便是苏澄跃也没有在万丈高崖直下直上的道理。

二来,这样险峻的地方却没有一点儿荧光,哪怕此人本领滔天,也断没有凭风而起的本事,肌理溃烂,又岂会一丝痕迹不沾?

苏澄跃记着此地的位置,心道:若子时前再寻不到,我便从此处下去探探。

这几日天一直阴沉沉,今日虽见残月,但这轮月亮也不知何时叫乌云遮蔽,透着几分山雨欲来的寒气。

陆承远本就眠浅,今夜尤其难以入睡。

他倚靠轩窗蹙眉望月,王都虽是稍凉的天气,他已经捧上一只锡奴,拢着厚实的外衣,处于明暗交界的面孔上显出些沉抑。

已近子时……

“当——”

屋内发出一声动静,陆承远转身快步走到八仙桌前,却见瓷制的小盅翻倒在地,腹大而长的灵犀母蛊正拖着肥硕的身躯拼命挣扎。

陆承远指尖在桌面上一叩,母蛊立刻安静下来。

但他的内心显然平静不下来。

早在将灵犀子蛊交给苏澄跃时,陆承远就做好面对这一刻的准备,只是这样不出所料的发生,还是叫他心怀怅惘。

尚且温热的锡奴被放置一旁,陆承远穿好外衣,自屋内暗格中取出一药瓶。

如影随形的茅正要随他一道出去,却见陆承远抬手止住他的动作,道:“你且守在这里,若情况有变,可便宜行事。另……”

他略微侧首,思虑片刻后道:“情况危急,可寻后院所助,他们不见,便以江复衡为引。”

苏澄跃的身份虽已在他这里明明白白,但她显然并没有同各门各派的长辈们老实交代,毕竟这些叔叔伯伯大多严苛正经,苏澄跃平日里装装乖也就罢了,陆家里那些大事,连苏枕戈都不曾同她细说,其他人又岂会让这个只知玩乐的愣丫头闯进来生事?

但若是苏澄跃身陷险境,这些素日同止剑山庄交好的武林宗师无论如何都要帮扶一二。

虽然现在已有的线索,将“飞鸟纹”指向大豫帝王,但陆承远怀揣着不安的直觉,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大人……”一向寡言少语的茅忍不住开口。

陆承远不再多言,径直走出。

等人走远,守在外边的蘅才从门边探出个脑袋,道:“又不带我们?”

“这位大人独来独往惯了,若不是蛊毒深重,都用不上我们。”茅似乎是憋了太久,今天不知怎得,忍不住吐露出来。

“祭司大人的武功当真十分厉害?”蘅是这一批人里最晚入酉溪卫的,从未见过他们这位祭司大人动过武。

毕竟以祭司的蛊术,稍稍动动手指,便能将他人性命笑纳。

茅瞥了她一眼,道:“酉溪卫是独属于南疆祭司的护卫,但祭司是谁并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

他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蘅听得云里雾里,正要细问,却见茅又变成了那副石头样,也只好闭嘴。

她轻手轻脚溜出去,正好望见蕈,又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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