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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1 / 2)

半个月的路程,方旬等人日夜赶路只用了八天便回到了京城。萧清允特意安排了另一名侍从送达呈给建元帝的文书,方旬则暗中去了定国公府。

千俞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内,没法再追上去,隐蔽地守在外面,约莫候了一个时辰,方旬才借着夜色翻墙出来。

他按着事先约定,在城东一家铺子门口留了个记号,为免引起怀疑也赶紧回了住处。

第二日上午借着多日未曾上街逛逛的由头,千俞来到那家铺子吃饭,进门上了二楼就有小厮引着他去了雅间,“有位爷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千俞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里面人身着一袭黑玉长袍,乌睫低垂,修长的手指正端起茶盏细细品味。他走过去跪地行了个礼,低声道,“相爷。”

钟楚怀始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黑了些但比刚开始壮实一点,回想起上一次官员勾结拐卖幼童一案,千俞便是从大理寺卿家中解救出来的,那会已经被摧残得双目失神眼中再无生气,钟楚怀见他无家可归,心下一软将他带回府上,安排人为他疏导郁结。

少年倒也争气,没有一直深陷过去的悲惨遭遇里,要跟着他鞍前马后。正好钟楚怀当时想安插一些人手到萧清允身边,那些训练有素的身上烙印过于明显,反而是这种初出茅庐的少年更容易取得信任。

“千俞,找我来有何要紧事?”钟楚怀勾了勾笑,示意他坐下。

少年喉结上下滑动,神明听到了他的心声,派人将他从深渊中拯救出来。他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小心坐在他对面,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不免还是会有些紧张。

“相爷,此番回来,属下总感觉不同寻常。那队伍里有一人平日与太子关系甚密,路上就支支吾吾口风紧得很,回京后我偷偷跟着他,发现他翻墙进了定国公府。”

钟楚怀微一挑眉,将杯盏轻轻放下,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千俞咽了咽口水,继续分析道,“属下去渝州城的时候,一路都是逃难的百姓,进城后一打听说是陆煜泽与朔州太守不和,将朔州围个水泄不通,还有人说他……他和蛮夷勾结。”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担心自己胡言乱语引导错了钟楚怀的思路。

钟楚怀凝神听着他的消息,今早上朝时就收到了萧清允传回的文书,信中避重就轻地掩饰了北疆的乱象,他一猜就不会如此简单,萧清允这是秘密给陆家传话来的,且留心观察着定国公府最近动向,应该能发现蛛丝马迹。

“知道了,等那边事情了结了,你就回来吧。”钟楚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小二上了一桌酒菜便先行离去了。

少年怔怔地感受着肩上的力道,这是对他最好的嘉许。

钟楚怀回府后立马安排几个可靠的暗卫去定国公府盯梢,萧清允的书信中描述的稀松平常,他大抵是不信的。若是无伤大雅,何必掩耳盗铃急着令人递消息回来,自己却继续留在那边。

话说陆乘渊这边收到儿子与外甥的来信,着实吓得不轻,万万没想到对付敌人的利爪终有一天会用来对付自己人。可惜北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清楚这些年的处境,若是解甲归田能相安无事,他也并非不愿。只是那些年逼迫皇帝太甚,惹得皇帝记恨。家族又牵涉太子之位的争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可走。

陆乘渊换了身朝服,先进宫求见了皇后,两人通过气后,他便开始联系几个原先的门生部下,重点笼络负责京城守卫的官员,晓以利弊许以好处。这些官员原本就是太子一派,三两句就能领会其中的含义。

然而他所图过急,却忽略了建元帝还未老迈昏聩到将城防重任完全交给一党的地步,里面自然有建元帝暗中安排的亲信。加之钟楚怀提醒过,近日要多注意陆乘渊的举动,恐有变数,终于走漏了风声。

一道口谕直接将陆乘渊等人革职查办,听候发落。一时间朝野震动,众人无不惊愕,堂堂定国公居然辜负皇恩妄图谋反,那镇北将军陆煜泽叛国通敌更是为人臣子唾弃。

北疆大军正朝中都而来的消息接踵而至,给一干人等第二次打击。兵贵神速,一切都是预谋好的,根本不容朝廷作出反应。方才还义正言辞的官员纷纷噤声不语,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企图做墙头草看风向行事。

建元帝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心下却想着他的皇儿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弑父篡位么?还是被人胁迫。

北疆十万大军前期从朝廷多次骗取粮饷,外加戎狄配合,兵强马壮,反观京城国库空虚,号召各地勤王又远水不解近渴,无怪乎皇帝头疼,官员退缩,这仗根本没法打。

底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要么退守许昌,要么派人议和,全是拱手相让的狗屁建议,建元帝听了只觉心烦。

钟楚怀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皇上,臣愿自请率兵退敌。”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建元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很快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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