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被人利用。
他微不可变察地叹了口气,残躯疲倦无力管也无心管,他们想争就让他们争去吧。楚怀看样子并不想要这个位置,不然他大可以将留给他的诏书公之于众,绝了这帮人的念想。既然楚怀不想要,其他儿子谁得了都是得,自然也包括他萧锦佑。
“你安排罢,护好自己。”建元帝喃喃地吐出话来,继续陷入了昏迷。
萧锦佑磕了个头,转身出去了,谁也没看见他眼角滑落的那颗清泪。
朝堂的风云自然躲不过萧清允的耳目,方旬跪在地上详细汇报着外界的动静。自他从狱中放出,便被安置在京中一处宅院,每日深居简出,暗中都有人监视。
他的处境非常微妙,别人指责他是叛党,结果钟楚怀只治他监察不力之罪,贬出宫外反思己过。本该先颁一道圣旨,革去他的太子之位,但当时钟楚怀一手遮天,先处置后续再补一道圣旨也没人觉得不妥。偏偏事情没处理完,太子妃和离跑回南明,南部边境局势紧张。钟楚怀携使臣匆匆出发,便忘了这事。皇帝奄奄一息,谁也不敢擅自动那玉玺。故而名义上,萧清允仍然是北齐的太子,只不过是因错被丞相罚了,这事说来荒唐,但就是这么个理。
萧清允忍辱负重,卖妻苟活,舅舅为保全他一线生机自戕,母后打入冷宫被人毒害,外祖父一家因他抄家问斩。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等的就是这一天。
京中权贵此时必然都在寻找靠山,如果他被废为庶人,也许还拿不出诱人的筹码,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子之位足够他拉拢一批庞大的势力。
“方旬,我要见一面宣武大将军,想法子替我避开那些耳目。”萧清允淡淡吩咐,心中已有了盘算。
方旬面有难色,定国公伏诛后,宣武大将军便是武官一派势力最大的。太子无依无靠,黎明阳未必肯见他。
萧清允远远朝他抛开一物,“你将它转交给大将军,他自然会赴约而来。”
方旬接过那枚剑穗,应声去了。
下午宅院门口备了辆马车,“萧清允”上了马车便徐徐往城外驶去,负责监视的侍卫立即跟了上去。随后一个小厮打扮之人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平津河的游船上,黎明阳一身素装,挑来帘子,便见到一方小几对面悠闲自得坐着的萧清允。
他压低了声音,盘腿而坐,“殿下别来无恙。”
“托黎叔的福,一切安好。”萧清允淡淡一笑,言语间替他斟了杯茶。
黎明阳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受过陆乘渊的提携,后来临阵杀敌又为陆煜泽所救,是以他一见当年赠予陆煜泽的那枚剑穗,便明白对方的意图。今日萧清允如此客气,更加验证了他的想法。
“殿下,老夫是个粗人,不懂弯弯绕,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萧清允不急不慢的呷了口茶,气定神闲地开口道,“黎叔也清楚现今朝中的局势,各家都在押宝,侄儿不才,今日特来自荐。”
黎明阳深吸了口气,果然如此。大丈夫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若是他孑然一身,定然毫不犹豫,然而此事势必要搭上府里上下,他难以决断。定国公府的事情他深感遗憾,起兵反叛固然不对,皇帝偏心私生子也违背礼法,陆家是被逼无奈,可惜成王败寇,如今萧清允还能翻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