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上官婉儿已经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做好了饭菜,温好了美酒,安排好了妾室——这一点还没有做到,说明上官婉儿还不够婉约,还有进步空间。
“吃你的吧,哪来那么多的奢望!”
跟着天后久了,上官婉儿的女拳思想很严重,一点都没有把李余奉为天的感觉,反而很有点后世大女主的风范。
“两口子哪来那么多的客套话?不逗怎么乐呢?”
李余唏哩呼噜把饭吃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上官婉儿说着闲话:“你手里在摆弄什么呢?织毛衣吗?”
后世会织毛衣的女生,已经成了国宝极其稀有,没想到还能在这大唐碰见一个,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什么是织毛衣?”上官婉儿递过手里摆弄的物件,“巧连环,你没玩过吗?”
巧连环?
这么幼稚的东西,怎么能是我这个大丈夫所为?
…………
不得不说,古代的娱乐实在是匮乏至极。
此时,遥远的巴州,李贤的妻子房氏,也在陪孩子一起在玩这个巧连环。
益智游戏嘛,孩子多玩玩有好处。
只是,如此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场景,如果旁边坐着一个满脸横肉、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就显得太诡异、太尴尬了。
坐在一旁观战的李贤,很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书,问道:“丘大将军,您放着主屋不住,天天在我们夫妻的小屋中坐到深夜,您不累吗?”
那大汉,正是奉皇命陪吃陪喝陪住的丘神绩。
铁塔一般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的雄壮,是那么的给人以安全感,也是那么的讨厌!
这都天黑了,您一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卧室里虎视眈眈地看着别人的老婆,是不是不太合适?
但李贤是个雅人,不好口出恶语,只好委婉地提醒一下:大将军哎,天黑了,我们两口子要敦伦了,您是不是该让让了啊?
丘神绩身体倍棒,哈哈一笑:“这算什么?当年我在外领兵的时候,骑在马背上照样呢个睡着!你这里,比屋外暖和多了,也比马背上舒服!”
我就多余跟你委婉!
李贤刚想直接赶人,就听见屋外传来了一声惨叫,还有兵器碰撞声、士卒呼喝声。
丘神绩哈哈大笑:“狗日的终于来了!再不来,耶耶的家伙事儿都要发霉了!”同时,一巴掌扇灭灯火,一脚踹过桌子堵住房门,再跳出窗子来到了屋外。
一套动作下来,端的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丝滑,一看就知道老丘以前没少干这种勾当。
出了屋,丘神绩还大声高呼:“来的是哪路好汉,报上名来!耶耶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只是,丘神绩那一身装备实在不像是行走江湖的好汉,对方也好像不是来图财的。根本不跟丘神绩废话,更没有什么江湖切口,只是一味地砍杀。
见谁砍谁,一句话都没有。
丘神绩一看掏底失败,举刀就向着主屋冲去:“保护王爷!快保护王爷啊!王爷在主屋里很危险啊!”
小屋里的房氏很不解,悄声说道:“这位丘大将军是不是缺心眼儿?咱们明明在这边,他去那边保护哪个?”
“嘘!”李贤赶紧阻止,“别说话,丘神绩在引蛇出洞、声东击西。”
房氏很不服气:“万一贼子没那么蠢,不上当怎么办?”
“那我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李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命交给丘神绩,任丘神绩发挥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房氏的嘴也许最近开过光,刚说完没多时,一点愁心,咳咳,一点火星入翠眉!
那些蒙面大侠们就射出一支支火箭,刷屏了!
李贤的孩子还小,不知道危险,犹自拍着手:“哇,好漂亮的流星呀!”
本想玩一出调虎离山的丘神绩,这才发现自己才是那只虎,虎了吧唧的虎!
“快救火啊!”
也顾不得多砍几个首级算功绩了,丘神绩扯开他那破锣嗓子玩命吆喝。
贼子的首级什么时候都能拿,多一颗少一颗都无所谓。
可要是把李贤给玩死了,自己的这颗大好头颅只怕就要送给别人当功劳了。
那火箭似乎涂上了某些助燃物,任凭士卒们如何扑救,火势也并不减弱。
也是该着丘神绩点儿背。
蓦地,一阵西北风刮起,风借火势,火趁风威,竟成火烧连营之势,顷刻间,安置李贤的别院一片彤红,尽数没入火海之中。
“都死了吧!”
眼见事不可为,丘神绩彻底激发了凶性,也不去救火了,嗷嗷叫着冲向敌人。
那丘神绩也不愧是一员悍将,挡者披靡,几乎无一合之敌。
其他将士也知道,今天不论是输是赢,只要李贤死了,他们就是彻底输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兄弟们,冲鸭!”
只可惜,江湖厮杀跟两军对垒不一样。
两军对垒讲究个明刀明枪,当面鼓对面锣地拉开了驾驶,是死是活全看天意。江湖人,玩的是剑走偏锋、风紧扯呼,一看任务完成了,谁还跟你玩命?
“扯呼!”
带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