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只得不情不愿的跟过来,她巴不得在程家不走了,只是没见到程东她有些失望。
舟车劳顿外加上晚上打架,方承原和程秀娟一早没能起来,索性腊月底生产队不用上工。
但人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俩没眼力见的孩子,方启云方启开俩人迈着小短腿就要进来,道:“爸爸妈妈,太阳公公晒屁股了,你们怎么还赖在床上,羞羞脸。”
顾不得方启云童语,暗叹一声这倒霉孩子。
方承原连爬带滚一轱辘把地上衣服归拢到床上,顺带晃醒程秀娟,昨晚光顾着开心俩人可啥都没穿,现在光溜溜,夫妻俩对视一眼慌忙套上衣服。
直到吃完饭,方启云还在作死的问,“爸爸为什么光着膀子搂着妈妈睡,云云都可以自己一个人,晚上不怕黑的。”骄傲的挺起小胸膛。
对于这种夫妻隐秘话题,程秀娟嗔了方承原一眼,意思是都怪你,道:“问你们爸,谁知道那么大还要人陪着!”
方承原索性大大方方告诉俩孩子,他和你们妈是在造小人,为了能让他们有个弟弟妹妹,而他们也是这么出来的,这是爸爸妈妈相爱的表现。
现在女儿大了,这种性意识还是得潜移默化传输给她,上学的时候猥袭女童的可不少,得从小教起,让方启云有个防范意识。
当然相爱还不是理由,只有合法结婚了才能在一起生孩子。
这时候脑子灵光的方承原就想到了程东大侄子作为反面教材。
说起程东直到回省城他也没见着,也不知这孩子逃学哪去了。
不管程秀娟的娘家事,他一回来方相生桑树芹就把他叫过去一阵揉搓。
吃饭的档口桑树芹指着方承原一顿说教,指出问题关键点道:“原子你七叶子货孩子,把娟子,云开俩姐弟接到省城不费钱的啊,家里这些地粮食屋子怎么办,没个算计,你娘俺和你达老骨头总不能替你揽过去吧”没听过谁家儿子上大学还带着娃和老婆的,她儿子从小就鬼。
方承原从椅子上起身道:“哎呦我的娘啊,你孙女孙子再过半年就得上学了,娟子在家上工累死累活不说,还得照顾公社学校俩孩子,一堆事还不如跟俺去省城呢。”
本来桑树芹是不喜孙女的,可眼下只方启云一个孙女不说又哄的她开心,老人自然没把丫头片子上什么学的话说出来,但心里不舒服就是了。
儿子上学家里一堆事还得烦他,在她这以夫为天的思想里是不太赞成儿媳妇去城里折腾的。
方承原又把上次妇女拐卖,还有兜里几百块钱掏出来拉着桑树芹到里屋给她说明白,他怕人贩子报复,父母到现在才敢告诉。
自行车让他抽空去黑市卖了,折了四十块钱,一百四出手,一个老教师收购,四头猪崽上交两头,余下两头上秤二百三十斤,都是大件拆解麻烦还带着血腥子味他也索性没去黑市,收购站折了两毛,六毛一斤,就是一百三十八块钱。
队上赊的猪崽八十块,去除七零八碎和平日积攒总共手头握有二百五六块四分七厘钱,算是小有资产了。
因着一家老小不在方家村,上工的原粮平日工资一早取消,集资钱如果交了队上过年会发粮食,可眼下两人都不在这,过年也不知啥时候回,方承原便给方相辰打招呼不交了,先吃会老本吧。
收购站售货员柜台抓了一堆大额面值十块钱塞他手里,红的绿的揣了一挎兜。
之前程秀娟听说要去省城俏脸上嘴角飞扬,她就知道她男人是来接她的,从床底墙缝石块地下掏出个小破罐,小心翼翼扒开土才瞥见五十块钱。
里面是当初方家娶媳妇的彩礼钱,程老达私底下回门给闺女当了压腰钱,这样在婆家有钱才硬气,就像她大嫂子娘家有会计小舅子撑腰一个道理。
得知儿子能对付日常开销,桑树芹就没在过问,她不是那种磋磨儿媳妇的女人,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变态心理更是没有,而且她婆婆体弱多病自己没怎么伺候就没了,丈夫虽说一根筋不解风情但好歹疼她。
养大四个孩子的桑树芹自然每天保持做个佛系婆婆,这样大家都好,媳妇也会尽心孝顺。
告别一家人忙完琐事二月底方承原带着一家老小去了省城大学住下。
一路奔波程秀娟晕晕地倚靠在方承原身上,领着俩孩子,走到一套四合院的房子门口打开锁。
“起开点承原,俺来收拾收拾”,尽管就两间小屋这也是他们在省城的第一个家,程秀娟自告奋勇将院里扫帚扫的刷刷响。
几个小的摸来摸去,在床上打滚。
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还是宿舍石头给找人租的小院,茶几三个凳子一个床,再加上他们带的褥铺。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这小院他们即将迎来第三个孩子…事实证明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久别胜新婚的俩人过年滚床单滚的多了点……
所以程秀娟又开始了孕吐,几个小孩到新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