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熹妃唠完嗑,弘历回了乾西二所便一直写作文,雍正交代每日一篇,写到后来词穷,他就开始写诗,吃个黄瓜,读本项羽纪也要忧国忧民,感慨一番。
而雍正却为了朝中琐事宵衣旰食,舅舅隆科多推荐的侍郎查嗣庭被斩,受贿,结党营私这都是他不能忍守的,诘问隆科多,偏生隆科多又不实以对。
今儿气的大手一挥,让他去沙俄边境和俄罗斯人谈判。
下朝后隆科多强忍着气,路上纵马气冲冲地回了府,大脚还没踏进李四儿院里,身后传来句不瘟不火的声响。
“爷,妾身恭喜您了。”二道门那,出来个中年妇人,正是隆科多的嫡妻赫舍里氏,赫舍里氏怯生生地说道。
隆科多轻哼一声,“你看哪家的福晋是你这样的,敢和丈夫顶嘴,照我往常脾气直接噼啪抽一顿,这人啊就是犯贱,不打不听话。”
说着用手抻了抻马鞭打在家仆身上,看着下人哇哇乱叫。
“废物”,隆科多得意的大声说,“我满洲的男儿哪有这么娇柔的,在我府里这么久还是不经打,这男人只有经历风沙才是草原上的雄鹰,我大清的巴图鲁。”
那仆人快晕过去,听这话也只蜷着身子,拼命用拳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赫舍里氏听着隆科多阴阳怪气地语气,有些后怕的摸着内衬里的鞭痕,靠旁边丫鬟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隆科多有些不屑,“这次去沙俄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带四儿去……”
“多谢三爷”
见嫡妻赫舍里氏一脸庆幸的表情,隆科多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抬眼见李四儿婷婷袅袅地扭着细腰来了。
张扬的挑眉,粗着嗓子道:“爱妻,四儿快到爷怀里来,今天不见又美了。”
李四儿远远瞧见隆科多和赫舍里氏说话,慌了,三爷何时搭理过这个女人,这才柔柔弱弱地走过来。
声音娇媚,“哪有爷最坏了,我今儿打杀了两个不规矩地妾室,正烦着呢,那里美了。”
隆科多享受的蹭着,“哈哈,不规矩就得打杀,你做的对,哪像某人是正房还压不住妾室,活该身子弱。”
一旁嬷嬷低声道:“太太您得稳住心神,可千万别想太多。”
她算是看透了,三爷宠妾灭妻整个朝廷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怜她们福晋委曲求全了大半辈子还被一个妾室压着,说这种诛心的话,索性她们还有哥儿。
隆科多见赫舍里氏不言语,更是气愤。
“你怎么不言语,莫不是看不起四儿。”
啪啪打了赫舍里氏几巴掌,顿时女人嘴角流出血丝。
赫舍里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干涩的眼眶,绢子捂着嘴。
还是一旁嬷嬷说宫里年贵妃宣见,隆科多才膈应的放她离去,临走不忘刺一句。
“真是没用。”
翊坤宫里,年氏看着赫舍里氏嘴角的淤痕,仍红肿着,心下了然。
对于她这种委曲求全的做法,年氏不理解。
那个李四儿颐指气使凶狠残暴,俨然当成了府里女主人,幸而她在皇后那召见官家太太时,多了一嘴,不然李四儿飞上枝头变凤凰,岂不是更嚣张。
年氏琳琅的护甲划过手面,劝慰道:“你啊,也别太柔弱了,你是正房,还有大哥儿岳兴阿,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想起她还有儿子,赫舍里氏眼里渐渐氤氲起了水雾,含泪点头,至于丈夫隆科多她还是想挽回的。
见赫舍里氏勉强接受了,年氏这才笑笑。
“娘娘,我看她不情不愿地样子就替您不值,显得您多爱替人操心似的。”待赫舍里氏走了,丫鬟揪着手帕依然不理解她们娘娘的做法,一旁嘟囔。娘娘都这样替她考虑了,还是畏头畏尾地,活该被隆科多大人,李四儿欺负。
年氏用眼神制止丫鬟,“皇上也该来用膳了,准备吧。”
丫鬟只好福礼退下。
就当她多管闲事吧,她实在是不忍心赫舍里氏像传闻中。
“致元配若人彘”
才多嘴拉她来宫里,至少她还能借着自己的身份经常宣她,让隆科多收敛点。
生死事大,贞洁算毛,洪承畴都能降清了,面对多尔衮的劝降,史可法只一句话:大夫无私交,春秋大义。
可见把自己活好了才是真的。
…………
坤宁宫里皇后听闻今晚雍正又歇在了翊坤宫年氏那,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吹灯就寝。
“嬷嬷也去耳房休息吧,今晚用不着守夜了。”待宫女太监都走了,皇后轻声的话语从撒金帘子里飘出,稍显落寞。
“以往都是娘娘睡着奴婢才走的,今儿娘娘心里不舒服,奴婢还是在这呆着吧,娘娘别怪奴婢僭越了。”
刘嬷嬷硬生生地回了一声,敷衍道,脑子里却飞快计算着年氏这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