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日后为了嫁与你。”
“方才如此为之。”
“哦?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听着月姬信誓旦旦的作保。
赢仙却摇头苦笑。
缓步上前。
指着床上堆放的散碎布币道:
“公子府有吃有穿。”
“堂姐却带这么多钱币及衣装。”
“却为何故?”
“哎...”
赢仙说到这。
不禁长叹。
看来他还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这月姬看似是对他爱慕有加。
实际上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
逃出王家罢了。
“这...我这是有备无患!”
月姬还想解释。
而赢仙却苦笑上前。
叹道:
“即是有备无患。”
“带这验传作甚?”
“汝非远行。”
“进出咸阳有吾在。”
“何须堂姐自验身份?”
赢仙一边说。
一边拾起床榻上的验传。
仅看了不过两眼便笑道:
“会稽人氏?敏?”
“呵呵,未曾想堂姐竟如此钟爱南方之地。”
“身为頻阳人却要移籍至会稽。”
“还给自己起了别名。”
“堂姐若知此破洞百出的验传。”
“万一被人识破。”
“以秦律该以何罪论处么?”
听闻此言。
月姬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撼的情绪。
不过一八岁孩童。
竟然能识别此物?
且将其伪造之实一语道破。
要知道。
此物乃是墨家后人所做。
不说巧夺天工了。
反正一般人是绝无可能识破的。
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
赢仙的揣测确是不假。
眼见被戳破。
月姬倒也不想在伪装什么了。
直言道:
“这家与我而言。”
“以无任何可留恋的地方。”
“我对父而言,生来便是个错。”
“害死阿娘是。”
“不依父言也是。”
“我累了。”
“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难道这也有错么?”
月姬说这话时。
小脸上透出一丝这个年纪。
不该有的疲惫与心酸。
她的生活。
自小便伴随着孤独与误解。
哥哥的耀眼。
让她错认为只要学武便能引来父亲的关注。
但换来的却只是不守妇道的训斥。
像她这样。
别具一格的女孩。
在这个时代。
生来便是一种悲剧。
所以。
她累了。
既然无法证明自己。
那便不在试图让这个家。
重新去接纳自己。
于是。
在今天看到赢仙之时。
她生出了这个谋划已久的想法。
在王家封国。
想要逃跑。
难如登天。
但要是换一个地方。
这个想法就的再可行不过了。
“愚蠢!”
“简直是愚不可及!”
赢仙听闻此言。
却是颇为恼怒。
一把扔下手中的木牌。
对月姬道:
“此地据会稽有多远?”
“尔可曾知之?”
“沿路上又有多少艰难险阻?”
“万一出事!”
“且不说汝大父汝父作何感想。”
“尔忍心看着大母终日以泪洗面么?”
王家封国位于关中平原。
距离咸阳不算太远。
但对于长江南方的会稽郡而言。
却至少有着上千公里的距离。
在这车马尚不发达的年代。
走这么远的路。
与取死无异。
纵使月姬带的钱币众多。
但这碎银几许。
又能让她活多久?
且不说这些。
山林间的各种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