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假装平静的看着他,努力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在一瞅到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换掉了,早已经不是出去前穿的那套,现在他身上没有染上任何味道,在鼻尖只能闻到只有甘松的香味。
他起身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走,回过头来不经意的问道:
“卿儿今晚去过什么地方吗?”
此话一出,姜林的心瞬间绷紧,但还是装作平时和他说话那样,平静而自然。
“夜里太凉,卿儿怕冷,就不想出门,想着将军的寝衣还没做完,就来了兴致,拿出来就着灯火缝制一下,将军为何这么问?”
姜林说的自然,沈临君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就是爷想着天气太凉了,卿儿还是少出门的好,免得生病了爷心疼,除夕要采买什么东西,给丫鬟婆子一张单子,吩咐她们就是了。”
姜林将悬着的心放下了,努力忘记脑海里他在暗室里的样子,把他的一举一动忘却,努力想着他以前的样子,告诉自己不用怕,做回他眼中的卿儿就好,其余的一切不要管,他是如何的人她不用管,他的手段如不残忍也不用在意,这一切等逃出去后就与她无关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沉着冷静,泰然自若,做到处变不惊。
沈临君走到姜林前面,在她身前停下,此时的两人,一人临榻而坐,另一人矗立而站,在油灯的照耀下,地上出现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房内静默无声,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沈临君没有说话,姜林也没有开口,时间好似冻住了,姜林心中忐忑。
突然间,沈临君的手伸到她的头顶,盲区之中,没有看见他的手在他的头顶到底在干什么,随着她的心一紧,沈临君从她的头上拿下一块稀碎的花瓣,只有半块,在她的头上。
“卿儿也太不小心了,头上沾了东西也没发觉?”
姜林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这应该是穿越梅花树下留下了,这么零星半点竟也会被他发现。
“梅花?”姜林单单说了两个字,接下来就看向看向桌上还未插到花瓶里的几支花枝,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
“瞧我,插花都插到头上了。”
说着她起身走到摆着梅花枝的桌边,从花枝上摘下一朵梅花,走到铜镜旁,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她把那朵梅花插在自己的发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一直保持着,走到沈临君面前。
“一片花瓣哪里好看了,一整朵才叫好看,将军看,卿儿好看吗?”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迷惑他,用自己的美貌,和他对这张脸和身体的痴迷。
沈临君看着她眼底漾出的笑意,如同山花烂漫,朝阳似火,眼睛像月牙般弯了起来,笑的是如此的明媚灿烂,他突然将她抱起,抬脚走向床榻,挥落床边的帷帐,又是一夜旎旎。
云雨初歇,他在她耳边说着最动人的情话,阐述着自己的情意,他的声音低哑阴沉,旎旎缱绻:
“卿儿,爷宁愿我们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卿儿,无论如何都不要怕爷。”
“卿儿,我们再来一次可好?”
夜半,万籁寂静,所有人都进入甜蜜的梦乡,只有姜林还在醒着,闭上眼,那人恐惧的眼神就映照在她的脑海,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睡在她的身边,揽着她。
她的前半生一生顺遂,没有经历过巨大的变故,也没有遇到过杀人放火的恶劣行径,就是连杀鸡不敢杀过的人,今天却经历了有史以来看过的最血腥的画面,不同于在电视上的画面,而是真真实实的就在眼前。
全身的皮开肉绽,能看到血肉翻出来的伤口,露着白骨,还有那把刀下的血肉模糊,止不住的鲜血,腥臭的气味。
而拿把刀的手正拦在她的腰上,犹如一条蟒蛇盘附在她的腰间,张着血盆大口,一瞬间就能咬断你的脖颈。
感受到她的发抖,沈临君把她转了个身,面对着他,把她往怀里带,双手抱紧。
“卿儿可是冷了?手脚怎这么冰凉,过来些,爷给你捂捂。”
她被死死的抱在怀里,她尽量放空自己的,想着就就这样让自己睡过去。
这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好几次从梦中惊醒,流了一身的冷汗,濡湿了鬓侧的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面,这时身边的人就会把她抱的更紧。
清晨将至,沈临君早早起身去练武,临走时将被角掖严实了。
姜林一晚上浑浑噩噩的睡了几个时辰,尽管现在身心俱疲,但是今天是她管家的第一天,她的好好盘算盘算,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沈临君回房的时候,姜林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妆,青珊在为姜林整理发饰,古代繁琐的发饰姜林已经都学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旁人帮忙才方便。
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簪子和绢花,素净的,艳丽的,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足足有五层高,每一层分别装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