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木质的屋顶,不远处还吊着几串大蒜,蒜皮干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姜林环望着四周,整个屋子的装饰极其简单,没有什么装饰的屋里,简简单单的木质家具,一张没有刷漆的桌子和凳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土罐,上面还插着几支白梅,角落上摆放着一些杂物,但是摆放的井然有序。
整间屋子不大,但是还是挺宽敞的,房间干净整洁,打扫的一尘不染。
姜林的记忆停留在那天晚上,自己靠在一棵树下,呆呆望着那一轮明月,还有从天上飘散下来的细雪,她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再也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
自己醒来就在这个地方,现在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自己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身上盖着床素色绣花被子。
她下床穿鞋,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床边放着的一个火盆,上面还燃着几块木炭,微弱的碳光下,她能感觉到里面散发的微弱的温度。
门突然被推开,从门口进来一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的是动物皮毛制成的大袄,穿了一条灰色棉絮的裤子,头上带着一顶简易的帽子,帽子下的脸上还有冻伤留下的红痕。
他看上去憨厚老实,脸上还带着笑,姜林不知不觉就放下了对他的防备,第六感让她知道他没有恶意。
姜林对他笑笑说道:
“是你救了我吗?”
听见姜林说话,那男人那手一顿比划,见姜林没理解,就开始手舞足蹈,手脚并用,努力想表达他的意思,但是姜林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他只能尴尬一笑。
最后他似乎是有些着急,没有再比划,而是向外跑了出去,姜林不知道他的意思,想随他出去看看,还未出门,就见他带着一个人进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擦边拿着抹布擦手,一边和旁边的男人笑着说一些什么,她身上穿的也和那个男人如出一辙,只是外面多了一件棉背心,身上还系着一条围裙,想必是刚从伙房出来。
肉眼看上去她也就三十左右,见到姜林醒了有些激动,将抹布往桌上放着,之后看向姜林姜林会心一笑。
“姑娘你醒了,左岸哥没有吓到你吧,他不会说话,我怕吓到姑娘了,就进来看看,你也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给姜林倒了一杯水。
姑娘?姜林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果然脸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但身上的布条还在,她接过女人递来的热水,姜林微愣道:
“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你们是谁?”
面前女人没有隐瞒,对姜林介绍道:
“我叫梅娘,这是我丈夫左岸,我们是这山里的猎户,昨天左岸哥上山打猎的时候看到你在雪地里晕倒了,左岸哥就把姑娘背回来。”
“这冰天雪地的,姑娘怎么会在哪晕倒在雪地里?要是没人发现,姑娘就会被冻死的。”
姜林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是普普通通的夫妻,脸上始终带着淳朴的微笑,对她说话也很和善,姜林对这对夫妻的好感倍增,但是她还是不能告诉他们她的真实身份。
“我叫姜林,是京中的小户人家,但是家中突遭变故,只剩下一个姐姐,迫不得已就要去江南投靠亲戚,但是不巧的是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我们的盘缠被抢了,自己逃到了山上,还和姐姐走散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幸亏是遇到了好心人,才捡回一条命来,此恩姜林无以为报,但是现在我身上没有东西可以报答你们的。”
“不用,举手之劳,任谁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会出手相救的,不用谢,只是去往江南走水路更为通常,何不等到初春再走,为何要走陆路?”
见她问道,姜林也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现在水路不通,我们想要早点去到江南,我们在京中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就只能冒着风雪赶去,只是想不到却遭此横祸。”
梅娘仔细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小姑娘,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能看出是个没人胚子,一双清亮的双眸,像是春日的花朵,在这冬天看上去格外温暖。
只是想起她悲惨的身世,还是忍不住惋惜道:
“哎,也是可怜人,年纪轻轻的就要颠沛流离,这冰天雪地的,又没有盘缠,这要怎么去到江南。”
“要不你就在此住到初春,找到自己的姐姐,到时候再走也不迟呀。”
“不可,你我非亲非故的,怎可麻烦你们。”
姜林连忙拒绝,对于他们的好心,她虽然需要,但是也不可随意麻烦旁人,给旁人添麻烦。
梅娘夫妇也是心底善良的,见姜林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现在还和姐姐走散了,没了盘缠,如何能到得了江南,找到亲人。
“不妨事的,姑娘现在也是走投无路,现在姑娘没有盘缠,雪天路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