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几家也陆续跪了下来,唯独曾老王爷和曾福霖没有跪。
曾福霖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官拜一品,将来也是要世袭王位的,谁知竟有此一劫。
“下方何人,为何不跪!”李大人的声音沉了沉。
下边的衙役见二人如此不识时务,一棍子打到两人的腿窝处,二人应声跪下。
曾王爷怒目圆睁,刚要发作,就听到李大人的训斥:“不知好歹的东西,下方虽为朝廷命犯,但也曾是世袭王爷,圣上伴读,岂容尔等侮辱,如此不知尊卑!”
好嘛,这哪里是骂衙役,明明是在内涵他,说他不知廉耻,不知尊卑,明明是有罪之身还当自己是王爷。
曾王爷冷笑一声,没有言语,这样的小人他见多了。
李大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更气。
同知见状,默契宣布,“赵捕头今日出城办事,暂时将一众人等押进大牢,待验明正身后再发放通关文牒。”
众人长吁一口气,刚才见李大人那模样,还以为要挨顿打,没想到会轻轻揭过。
进了大牢,他们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不管是住的牢房,还是吃的牢饭。
普通牢房不收费,但是里面不止关押流放犯,还有穷凶极恶之徒,如若不想跟他们关在一起,还可以选择单独关押,20两一晚。
牢饭也分了个三六九等,热粥配白面馒头一两银子一份,烧鸡5两银子一只,荞麦馒头50文一个,免费的牢房只有刷锅水。
“呵呵!还真是周扒皮,雁过拔毛也不过如此!”曾月感叹。
待看过普通牢房和单间后,曾月一家果断选择单间。
三面围墙,正面是铁栅栏、铁门,整体私密性还行,虽然恭桶也在牢房内,但是一家人总可以遮挡一二,总好过普通牢房那般,一人出恭,全牢房围观的好。
曾王爷,曾家大房,二房,赵家,钱家,李家,王家都分别要了单间,只有孙家被关在普通牢房,主要原因也是他们身上早已没了银子,本来孙姨娘想接济一二,可是看到曾王爷沉着的脸便歇了心思,怏怏的跟在后边。
牢房昏暗潮湿,曾月给每人发了一副手套,几人一起动手,将牢房打扫一遍,铺上防潮垫,席子和被褥,几个人惬意的睡了一下午。
晚上他们定了一只烧鸡,五个白面馒头,五碗热粥,待牢头放完饭后,曾月又拿出两盘小炒,一只烧鸡加餐,饭后甜品是水果捞。
“吃的好饱,好撑!”曾小弟揉着圆滚滚的肚皮,感叹,“娘亲,原来吃饱肚子是种感觉,在王府的时候,我还从来没有吃饱过!”
曾母心疼的揉了揉曾小弟的头,“钰儿以后都不会饿肚子了!”本来她想说吃个七八分饱对身体更好,但是对着长年吃不饱饭的孩子,这样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本想着吃完饭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知哪个牢房传来一阵阵哭爹喊娘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些耳熟。
“是孙家的那个老虔婆!”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阵阵哭声里混杂着笑声,还有咒骂声。
接着牢房又迎来一顿新的躁动。
原来赵捕头带人守了一天城门,一无所获,所以就将主意打到曾王爷一干人的身上。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李大人都要挽回一点损失。
如果真没有银子,把他们打上一顿,发泄一下也好,毕竟一个王爷,一个一品大员,两个二品大员,还有两个世袭侯爷,平时他只有仰望的份。
人被一波一波的带出,一波一波哭爹喊娘的回去来。
可是等来等去,直到第二日出发,也没人来提审曾月一家,搞得她一晚上都提心吊胆,没敢进空间。
出了泰州府曾月才发现队伍中少了两个人,“娘,曾莹莹怎么不见了,还有老虔婆的大儿媳!”
“不该问的别问!”此刻曾母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不想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污了孩子的耳朵。
曾月啧啧两声,“切,当谁是小孩不知道呢!”
曾大哥捂住曾月的嘴,“月月,你可省点心吧!祸从口出!”
曾母满意的点头,还是好大儿靠谱,有她盯着曾月,她可省心不少。
“啧啧!下手够狠的,李庭焕,王明杰这是被打瘸了还是被打瘫了,都给配车了!”曾月忍不住吐槽。
曾母承认,好大儿也阻止不了他家这做精的毒舌,也不知像谁。
一个脑瓜崩下去,曾月终于停了嘴。
曾祥霖找个机会将帐篷给了老王爷,还不忘寒暄几句。
两人心知肚明,这只是客套一下,但是孙姨娘却不这么想。
“王爷,你看这孩子多孝顺……”
曾王爷一个眼刀子过去就让孙姨娘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