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自己留着,这么多年,工资奖金退休金,一直存银行的,翻出来看看,三千多万,全部捐出去。
住的房子写明遗嘱,死后也捐给国家。
两个哥哥都比她大十来岁呢,这会儿都过世了,侄儿侄女们都当爷爷奶奶了,各自都过的不错,她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姑奶奶就继续活在传说中好了。
料理好这些,她到干休所小住两天,在一个午后的黄昏,躺在干休所床上午休的时候,停止了呼吸。
看似平静的一生,却在临死的时候,倔强的不服。
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就死倔,成了老太太,依旧要强。
意识涣散的时候,聂玉敏最后的念头是,别的大善人死了火化听说能烧出舍利子,她这款,只怕火化之后烧出来的是硬邦邦的嘴。
全身上下只有嘴硬。
不服气的气息,在时光的河流飘荡,被捕捉,又复活到十八岁这年的聂玉敏身上。
拖拉机后车厢,她旁边坐着正在跟她扯家常的小姐妹,小姐妹在谈论布拉吉。
聂玉敏恍惚了一会儿,身边人喊了她几声,还用胳膊肘点了她一下。
她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