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回到紫竹院。
“小六,香云现在怎么样了?”
小六回答:“香云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小的方才送了点吃的放在她的门口,不知她吃了没有。”
洛樱点头,“这么晚你也去休息吧。”
小六领命告退。
洛樱却没有回屋,而是走到香云房门前。
她看着门口未动的碗筷,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香云正低头坐在床上,双手抱膝,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洛樱走到她跟前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她低声说:“我已经让侯爷惩罚了那畜生。”
香云听后却并没有很开心,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二公子是侯爷的儿子,侯爷怎么可能重罚他呢。
“是吗?”香云声音沙哑。
“你怎么不问他现在如何了?”
香云苦笑,她不用问也知道结果肯定不尽人意。
洛樱见她沉默,“他被侯爷打了三鞭,离死也不远了。”
香云听后怔住,缓缓靠在她怀中,崩溃大哭起来。
“谢少夫人为奴婢做主。”
洛樱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好好睡一觉,就当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片刻之后,洛樱从香云的房中出来。
她见陆景宴从院门口进来。
“夫君。”
陆景宴走过来,“夫人怎么还不去歇息?”
“我刚去看了香云。”洛樱说。
陆景宴点头,“她无事吧?”
“嗯,已经睡过去了。”
陆宴景见她没了往日那般神采奕奕,很是心疼。
“夜深了,先回房中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嗯。”
二人回到房中,洗漱完后熄灯上了床。
陆景宴见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低声问:“夫人还再为香云的事烦心?”
洛樱在黑暗中点头。
香云虽然跟着她的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
如今在自己院中发生这种事,洛樱其实还是有些自责的。
“如果今日没有让她独自留在林中就好了。”她轻声说。
“夫人也莫要自责了。”陆景宴将她抱进怀中,“二弟已受收到惩罚,香云也不会怪你的。”
洛樱轻轻点头。
陆景宴又说道:“夫人,以后发生什么事记得告诉我,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
今日她独自一人去讨伐二房,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当得一点也不称职。
洛樱将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今日事发突然,我又一时找不到夫君才这去找父亲理论的。”
“嗯,我知道。”
他只是想提醒她,她还有他这个夫君可以依靠。
——
二房连夜将陆景泰送去医馆诊治。
大夫使出浑身解数,死马当成活马医,最后陆景泰侥幸吊着一口气,没死成。
洛樱得知消息之后,气得早膳都没吃几口。
陆景泰这个祸害命还真硬啊!
洛樱吩咐小六,“此事先不要让香云知道,免得她听了难受。”
“小的明白。”
老夫人担心洛樱经历昨晚的事后,难免会动了胎气。
一大早便请张大夫进府给洛樱看诊。
张大夫看了少夫人的脉象后说:“少夫人并无大碍,就是火气有些大。”
小六无语地站在一旁,少夫人火气他都看出来了。
大夫人还特意请这个郎中过来,尽讲些废话。
“无事就好。”大夫人这才安下心来。
张大夫又说:“夫人虽然胎象平稳,但未满三个月,还是不能大意啊。”
大夫人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老夫开几服安胎药给少夫人喝下即可。”
“那有劳张大夫了。”
张大夫写好了方子。
大夫人让小莲去药房抓药。
洛樱起身,“母亲,既然大夫都说没事,你也不要疑神疑鬼了。”
“哎,我也是以防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宴儿可得恨上我和他爹了。”
昨晚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发那么大的火。
看来宴儿是真的很喜爱这个媳妇。
——
几日后,到了陆景宴回军中复职的日子。
洛樱一早就起来,给他准备好衣服。
陆景宴穿上一身厚重的铠甲,“夫人,我要出发了。”
这还是洛樱第一次见到他穿着少将军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