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鸟一声也不叫了,完全按照她的意思在办,那棵树太高了,她动了动脑子,那栋房屋就在她眼前了,那张床上也铺满了柔软的白被子,她走到哪脚边的花开到哪,她想什么就有什么,不想要的就会从眼前消失……
她把能试的都试了,就是召唤不出人,一个人也没有!说完全按照她的意思,其实都是在夜澜设定的框架内变动,她也一直没有恢复功力,在这里她天生就是个弱者,他是想让她完全放弃杀戮,和杀戮带来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日夜都被她打乱了,想睡觉就把世界想成黑夜,想起来就把空间一点点变亮,春夏秋冬四季都过了一遍,独自起舞独自歌唱,独自流泪独自发狂,独自反省……
这个梦境她可以随心所欲,除了人都可以想出来,空间和时间上都没有任何限制,拥有如此强大的造梦能力的人天狼曾经出现过一个,一个传说,早在几百年前的事了,只是听说后来他消失了,好像为了一个人,被沉在了冰海深处的无极之渊。
夜澜再次来时里面是冰天雪地,三九严寒,到处挂着冰淩,世界白茫茫一片,和他离开时春暖花开的梦境沾不上一点边。
楚格独自坐在悬崖边的雪地里,面前是一个不成型的雪人,她茫然的看着,直到眼前闪现一个人,她才动了动眼珠。
看见他竟然莫名亲切,可是她还是没有动,手里的雪冰凉,她的心更凉。
他向她走去,带着鸟语花香席卷了她的世界,雪和雪人都消失了,她坐在花海里,只有衣服上残留的水渍,证明那个冰雪世界确实存在过。
“起来!”
鸟叫叽叽喳喳掺和进他的声音,楚格抬头看着他,消瘦的面庞上那双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泪光。
“为什么我死,也出不去这个梦?”
他没有回答。她起来又问一遍
“为什么?你说话。”
上吊,投水,切脉,跳崖,她一遍遍尝试死亡的滋味,可每次死后醒来还是在这里,身体和心灵的痛苦让她最终投降,乖乖享受这里的生活。
如果死亡不是结束,那他到底把什么当成了结这个恶梦的结点?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般梦境里的人死了,梦自动就终结了,她想回到现实世界去,想那里的人,想继续办没办完的事,可是都被他毁了……
“夜澜,你就是我的恶梦!我后悔有那么多杀你的机会,竟然没下手……”
“你这些天就想这呢?”
他竟然笑得出来,好像她做的对,楚格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单薄,感觉他明显瘦了一圈。
“你还笑?我在这里多久了?”
“十天。”
才十天?怎么可能,她感觉很久了!久到她都有点想念外面的人了。
“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了吗?我可以出去了吗?你把谷焰烈他们怎么样了?”
她的问题他一个没答,手一背欣赏起了远处的风景,楚格手无缚鸡之力,不然真的要把他打一顿,这些天她恨死他了,更让她痛恨的是,有时候竟然莫名的想他。
这个想法让她懊恼,所以爬起来毫不犹豫跳了涯,涯很高,摔的很重,生死边缘时竟然还在想他。
每次醒来时都躺在花丛里,艳阳高照繁花似锦。
“这些天你思考的如何?有什么收获?”
收获?她慢慢靠近他身边,慢慢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感觉他身体僵了一下,她把脸贴在他背上,还故意蹭了蹭。
“这里很好,就是没有你,你留下来陪我吧,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了,就我们两个,行不行?”
手被他从面前拉开,回身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她的话有几分真假,楚格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
“答不答应?”
“你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和我两个人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你又忘得掉你要做的事吗?”
楚格心里揪了一下,她是逗他的,或者说骗他的,没想到他问的这么认真,她以为他会训斥:不要乱说!我们不可能。
他们确实不可能,她哄他开心带她离开而已!她死好几次,账都算他头上了。
他在她发愣的时候抬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眼神甚至带着一点宠溺
“本座在这里陪你一天,你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吗?楚格垫脚去亲他,心里想的是上次自己因为他一个亲吻而打他的事情,心里有点愧疚,可是……
他没有推开她,由开始不知所措到后来和她唇齿纠缠,她得寸进尺手覆上他的腰解他的腰带,这次被阻止了
“不行!”
“行!”
她明明从他眼里看见,行!所以她手下未停,知道他在克制,她非想他破戒。最后由于她过于热情,被他反客为主霸道索取,直到她后悔自己的决定,床上的白被子也不能让她觉得舒适了,只觉得身体哪哪都不舒服,又累又困,骨架散开了一样。
太阳晒在床铺上,四周都是五颜六色的鲜花,空气里飘着花香,楚格窝在他怀里,问他
“你后悔吗?”
“你呢?”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