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她的手臂说:“妈妈,今天晚上我做饭吧,让爸爸下班回来的时候买些菜。”
她说:“好。”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然后就是景州意的生日,我想亲手为他布置一切,把他之前所有的朋友都叫来,让他开心一点,我总觉得他一直都不太开心。
临近过年的时候,景州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明天有时间吗?”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家一趟,你愿意吗?”
我说:“可以。”
语调平淡,但我现在已经笑的合不拢嘴,我心想,还好他看不见,不然就丢人了。
突然有一个同事走过来问我:“小好,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我摇摇头说没有,还示意那人不要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他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我来你家楼下接你。”
直到他挂断电话,我才收敛了笑意。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对着镜子不断地鼓捣自己,最后我扎了个丸子头,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围了一条围巾,我站在房间里,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一切都好,但耳朵上的助听器尤为显眼。
但我想的是他不会在意的,可我太过开心,忘记了别人。
这几天下雪,他今天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带了白色的毛线帽,他和车都融进了雪里,我带着手套,提着预先买好的礼品向他走过去。
他的手本来揣在兜里,看见我提着东西就向我走过来接过那些东西放进了后备箱之后,他又替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我进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这跟我印象里的他完全不一样。
我一直以为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很好。
他把车驶进一个别墅区,然后停在一幢白色别墅的大门前,他先下了车,替我开门,又去后备箱拿了那些东西,我跟着他去了门口,他录入人脸门自动打开了,他领着我进去,这个房子很大,很气派。
客厅很大,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我们后,他的妈妈站起身向我们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礼品,脸上有些许笑意,我向她问了好,她让我去坐下,我又过去向景州意的爸爸问了好。
我站在沙发边,他对我点了下头,没有看我,景州意说:“没事,你过去坐吧。”
我点点头,坐在另一个沙发上。
景州意坐在我身边,我抬起头看到了电视上的时政新闻。
隔了一会儿,我看见他的妈妈在厨房忙活,就站起身向厨房走过去,我说:“阿姨,我来帮您吧。”她笑着说不用。屋里开着暖气,我脱下外套,取下围巾进了厨房帮忙,他妈妈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切菜,说:“小意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其实心里很高兴。
那时我以为他说的是景州意,我把菜炒好,摆在桌上。
准备吃饭的时候,他的爸爸把他叫出去,他们的客厅外有一个花坪,玻璃门关上了,却挡不住他们的声音。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她,你知道她耳朵上戴的是什么吗?”
“她就是个聋子,你对得起我和你妈妈这么多年的用心吗?我不管,反正你们永远不可能,你别以为把他带回来,我们就会同意你什么。”
“你还有两个月,二十七岁以后,就什么都别想了。”
……
从始至终,我没有听到景州意说过一句话,心里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这餐饭景州意没吃一口,就只有他妈妈在夸我,然后没人说话,我和景州意很快离开了。
景州意在车上也始终一言不发,我们从没有这样过,艰难沉默的时光,在到我家小区楼下的时候停止了,我看着他发呆,自己下了车,他追下车对我说:“好好,对不起,今天……”
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苦衷,摇头说:“没事的,我都理解。”
那天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我不敢去找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会不会也像他爸爸一样,觉得我是一个聋子,没用的聋子。
我胆小得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手机关机,我没有去找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不习惯。
妈妈打开我卧室的门,她问我为什么难过,我只摇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说话了,好了,现在又变成一个哑巴了。我到底要什么样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呢?我在家里又待了几天,调整好后我去了餐厅上班,我的工资被扣了好多,我忘记了,我还要努力赚钱给爸爸妈妈。
景州意给我打电话,我接通了,在更衣室里安静地只有他的声音,他说:“好好,你这大半个月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
我说不出话,只能听着他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画展我已经快准备好了,你想定在哪天?快过年了,我能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