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幽亮,无声摸向营地。
入夜,山林中一片沉寂,唯虫鸣清幽、山鸟嘀咕。林子里,深邃黑暗中,七夜夜瞳微启,动作行云流水、惊不起一丝声响地向着守夜士兵靠近。
也许是酒精作用、亦或者是麻痹大意,守夜士兵纷纷低头困睡,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灌木后近在咫尺的七夜。
见此良机,七夜两眼一凛。身体如箭一般射出,一个起落便已近身贴在一位靠树而眠的士兵身后。悄无声息、捂嘴割喉、然后微微托着他咽气的身体,轻轻背靠树干,一切平复自然。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熟练老辣,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暗杀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竟然如此流畅顺利,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刀不遇阻、颈无血刃。
事实上,在此之前,七夜的内心有过挣扎,从他的本心来说,他并不想杀人。毕竟,自己的善良还没有泯没,自己还未冷血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但一路上看到士兵残暴对待平民,尤其肆无忌惮抽打妇孺后,七夜便不再心存善念。
一连几个影步,七夜神出鬼没、悄无声息地完美解决掉了最外围的几个守夜士兵。士兵们在睡梦中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性命就被人收割了。
七夜就如同夜梦死神一般,无声无息、无悲无喜地手起刀落,收割着一条条睡梦中的生命。
至今,他杀过的人虽也有几百,但内心早已波澜不惊、杀人如麻。在杀戮中,冷漠的杀性占据心灵主导,死死压制善念,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同龄人甚至成年人中,如此杀伐果断、杀性淡漠的,罕有胜出者。
寂静的深夜,篝火微微。火堆旁的士兵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最外围几个守夜士兵已经被人完美解决掉了。三三两两的士兵们,依然睡眼稀疏地围坐火堆留守值夜。
七夜解决掉最外围的士兵后,便绕过火堆前沿哨兵,溜到最后边一顶军官帐营外。帐营里是这群士兵中唯一一个实力达到战级初期一重的强者,也是七夜这次解救人群唯一的阻碍。
夜深人静,众人安寝,难得的暗杀良机。自己虽然实力大减,无法正面攻杀,但只能以偷袭的方式,以最低的灵力消耗出其不意清除阻碍,也是不错的选择。
凝神静气、七夜手握弯刀做好攻杀之势,谨慎地一步一步向着帐营迈进。
正当他走到帐外四五米、即将走出灌木林子时,最外围一个站立背靠大树死去的士兵,竟然毫无预兆地一头栽倒在地。这一动静声响引起了火堆旁士兵们的注意,有好事者上前查看,这一查看让那位士兵的困意立刻彻底惊醒了。
“敌袭!敌袭!……”那位上前查看的士兵,扯开嗓音向周围发出最大声的叫喊。
这一嗓音也彻底惊醒了营地的全部士兵,闻询赶来的士兵们立刻查看四周,这时他们才震惊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最外围守夜的士兵全部被无声无息地干掉了。
“敌人在哪儿!”军官帐营内,一位身着青铜铠甲的兵头,还未从帐篷内走出,便大喝道。
“影步、凌步!”这一刻,七夜爆发出凌步巅峰速度,一眨眼便射出灌木丛,瞬间低身俯冲到帐篷面前。
暗杀良机已失,七夜必须在目标还处在迷茫、未来得及防备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击致命。不然待目标缓过注意力来,那一切都晚了。自己必然要面对无可躲避的正面交锋。
到那时,若是敌人看出自己意图,狗急跳墙屠杀囚奴便意味着解救失败,而失败,自己绝不允许!不知何时起,神识记忆中,不断变强的自尊与决心不允许自己失败!这也是黑魔炎吞噬的执念...
“去!”七夜瞬间闪现在了兵头面前,右手一番,两指之间夹着一根隐约可见的银针,这根银针自然是从柳兵卫尸体上取下来的。
兵头从营帐内急匆匆赶出,才刚刚掀开帘布那一刹那还未回过神时,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兵头根本也不会想到夜袭兵营的居然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面前个头低矮的七夜。
弹指飞针、如此短距离面对面突袭,兵头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银针便瞬间射入到兵头咽喉中。
“可……恶,咳咳……”兵头双眼嗔怒,嘴里含糊吐出几个字。双手紧紧抓住脖颈,身体便失去控制的扑倒在地,一副难受窒息的样子。
“大胆恶徒!”兵头身后,紧随而出的两位初级九段的卫兵,看到兵头倒下后,大喝一声。随后刷刷抽出佩刀,向着七夜砍来。
他们认为刚刚兵头之所以中招,是眼前这个小毛孩趁其不备偷袭所致,两人短暂震惊后,如梦初醒,向七夜展开进攻,似要将其就地正法。
“杀!”七夜低声一喝,脚步一动、身影瞬间消失在两名卫兵眼前,随后两道刀光轻轻划过虚空,带出就两条喷射的血带。
“噗~”两位初级九段的卫兵,喷出一口鲜血,满眼不敢置信地栽倒在地,慢慢的生机消于湮灭,死不瞑目。
回过头来,七夜双目阴冷地看着正从地上不断挣扎起身的兵头,原来那银针上所涂染的并非是立刻致人死地的剧毒,而是麻痹人全身的神经毒素。因为之前已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