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也的手猛掐了池虞的脖子一下,疼得他皱眉,后半句也低得几乎等无。
七彩小弟又问,“这位不介绍介绍……”
谈论当事人,语气却促狭,这种地方都能玩起来的女人有什么好货色,不过是好奇心起,猥琐心盛。
池虞冷淡说,“从澳国带回来的,留澳的华国女学生,年纪小,脸皮薄。哪天教好了再给兄弟们看。”
说得煞有其事,七彩小弟“嘿嘿”笑了两声,“怪不得都说你被老姐姐伤透了心,往后都找小纯妹……”
池虞不置可否,轻挑眉,抬腿走了。
车上,赵莱奥已经坐在驾驶座,回身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他,“谈运车祸的调查报告。”
怀中女人猛然一个起身,盯着他手里的文件袋。
池虞不辨喜怒,“想要?”
姜林也点了点头。
池虞又讥诮道,“你觉得他死得蹊跷?我倒觉得是活该。”
姜林也垂眸不语,表情温淡,整个人看着异常和缓轻柔,好像没什么脾气一样,据实说,“他从不开车到那个速度,也很少走那条路。”
时虞把文件交给她,眼神落在她身上,打量,“我不做亏本买卖,尤其在谈运身上,要加倍收利息。”
姜林也只能说,“你想怎么样?”
这话软绵到近乎宽容,池虞嗤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金色房卡,在指尖翻转。
姜林也刚要伸手去接,他的手却突然往下走。
他将那只房卡塞进了她胸前口袋里。
古典且保守的小方领,雪白脖颈与锁骨内缘半露,浅浅装饰口袋兜不住半张房卡,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池虞眸光一暗,指腹浅浅,压着房卡往皮肤上紧贴,“明天晚上来找我。”
姜林也伸手想去拿,池虞一把摁住她,笑意似无,“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他不让拿,姜林也就不再动了。温声,“像古代嫖客往女人胸口塞银票。”
“那叫恩客。”池虞笑意越发佻达。语气漫不经意,寻寻常常,“林也姐姐,我既然回来,你要惨了。”
姜林也只是温温柔柔“嗯”了一声。
她这个反应,绵里藏绵,水泼不进。池虞的手顺着她腿根捏了一下,力道很重。
姜林也一点不吃疼,颦眉轻轻呼了一声,别过脸强忍着没说什么。
池虞突然俯身过来,扳过她的脸,嘴唇碰上她的唇。
在寒风细雨中站了许久,两个人的唇都是冰凉柔软的,氧气掠夺,越发凶肆。
姜林也艰难轻呼一声,挣扎着说,“有人在。”
池虞语气带冷,“一攀二爬三步走,你姜小姐的名声还怕人看轻?”
姜林也推开他,眼尾带着轻红一抹,内眼角勾,外眼角挑,这么一看人,温和妩媚到天成。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侧过头去。
一攀,指的是她在一个黑夜敲开姜家的门,跪着磕头求人收留她,收养她,为此她什么都能做。
冠别人的姓,改自己的名,在姜家不尴不尬,不清不楚。
二爬,一指的是她爬上了设计大师梁御铭的东风,本硕提前直博,毕业后在津大混个一席之地。
二指的是,姜小姐声名狼藉得满城尽知,却还是扒上了津城名流谈家少爷,迷得人神魂颠倒。如果不是谈运死了,还真可能让她一步步登了天。
靠这三步,姜小姐在津城勉强站住了。想打她主意的,便要考量考量。
她为人又周到温和,面面体贴,谁也挑不出错处。
津城有知情的,说起姜林也,都把她跟嫁到漂亮国那位有名的一步步借着男人踏板登天的女人做比对举例子。
最后再加一句,虽然名声烂,什么老的烂的都不忌口,但实在有美丽资本。
池虞看她的神色,薄唇轻嘲,“贞烈起来了?回头我帮你在谈家祠堂里,立个生牌坊,写个谈运未亡人,你拿什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