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那……你不想要我的联系方式了?” 不等宁卫民的话说往,这个自称玛利亚的女人又故意笑道,“我是看你工作得很辛苦,觉得就凭你的形象,去我工作的俱乐部做个男招待能挣不少钱啊。也不用大雨天还在街头站着了,怎么样?还要继续搪塞我吗?” 结果这番话更让宁卫民感到啼笑皆非。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反而想挖他跳槽了。 不过由此也可知,这女人在俱乐部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否则也不好跟老板开这个口。 于是他不禁用言语试探了一下。 “请问,你本人不会就是‘烛台’的妈妈桑吧?” “怎么会?我就是个Hostess(陪酒女郎),妈妈桑都是要穿和服的,难道你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吗?”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不去俱乐部,老板不会生你气吗?” “哈哈,我的工作可以凭心情的,老板不会说我,只会怕我辞工离去。我今天就想找人陪陪我,聊聊天。倒是你,这工作是按小时算吧?不愿意跟我走,是怕拿不到工钱?这样好了,我一小时付你五千怎么样?反正今天的天气你也拦不到人。何况一顿饭,最多也就走开一两个小时而已。” 话说到这里,宁卫民已经没法再拖延了。 而且他绝对确认,自己碰上了一个在银座高级俱乐部工作的头牌。 于是他果断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决定接受玛利亚的邀请。 就这样,等到玛利亚进了椿屋又取了她自己的东西,他们一起结伴去了这条街不远处的一家寿司店去吃饭。 之所以宁卫民没带着这个女人去银座坛宫,是因为他担心对方会丧失安全感,怕她误会自己要带她去黑店。 一个俱乐部的头牌手里肯定不缺少捧场的客人,这正是宁卫民最需要的那种合作对象,他当然得注意方式方法。 果不其然,这顿饭算是吃对了。 小菜一吃,小酒一喝,两人对坐小酌,宁卫民顺利了解到这个混血姑娘更多的情况。 玛利亚的妈妈是日本人,父亲是西班牙人,所以她是日西混血。 不过虽然从小就想当演员,可是母亲却死活不让她报考艺术院校。 于是长大后的她就成了日本早稻田的大学生。 说来之所以会成为陪酒女郎,完全是因为在暑期打工的契机。 她大一的时候,为了能多一些零花钱,曾跟着同学去银座的咖啡馆做兼职。 没想到一上过晚班,她便傻眼了。 在这个日本女性尚未活跃于社会中的时代,她惊讶地发现银座俱乐部的女性能跟精英男性们谈笑风生,不用男人开口便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种灯红酒绿、具有挑战性的,又能与男性平等对话的工作,深深刺激到了她。 从此,她便决心将这一行作为自己的事业。 就这样,大学尚未毕业,她就进入了银座,并且凭借着敬业的精神和努力,很快就晋升为头牌。 如今的她大学毕业两年,俱乐部却已经换了三家。 当然了,手里也积攒出了一大票的忠实客人,到了即使是熟客见面也要提前预约的地步。 而她的目标,也和大多数银座女郎一样,就是有朝一日开自己的店,成为银座妈妈桑的一员。 毫无疑问,把对方的情况摸到这种程度,知道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宁卫民也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情况了。 于是临近这顿饭的尾声,最奇妙的一幕出现了。 宁卫民非但没有接受一万円的报酬,反而自己掏出钱包,结了三万六千円的餐费。 而喝了酒,一直聊得很开心的玛利亚得知宁卫民的情况和用意后。 她拿着宁卫民递给她的名片几乎笑到了要岔气的地步。 “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没想到你还是个有钱的外国人。对不起啦,是我误会了,本来还以为你需要关照呢……” 和宁卫民走出餐厅门口要分手的时候,她则显现出更为爽朗的一面。 还意犹未尽的说,“喂,店长大人,要不要去烛台坐坐?不用你付钱,我来招待你。有我的介绍和陪同,保证妈妈桑不会再把你拒之门外的。” 宁卫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着急讨还这份人情,缓一步似乎会更好,细水长流嘛。 他就很体贴地说,“你今天已经喝不少了,又是雨天,难得休息一天,既然不想上班,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