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好像也曾问过自己类似的话,只不过那时,他觉得自己对南明鸢是单纯的补偿心理。
可现在扪心自问,他真的对南明鸢仅是愧疚而已吗?
忽地,仿佛是想通了一直以来堵在心里的问题似的,薄辞深猛地站了起来。
宋珏还没回神,又被他吓了一跳:“我靠,你干嘛?”
薄辞深二话不说,放下酒杯径自转身出了门。
宫时琛也看呆了:“我就问了一句,他受什么刺激了?”
宋珏瞧着薄辞深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忍不住摇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迟钝了。但凡他管理公司的敏锐度有三分一能放在情感上,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
……
走出酒吧,凉风吹拂,也没能让薄辞深清醒一些。
他坐上车,脑中一片混乱,唯有一个念头是明晰的:他很想念南明鸢。
明明今天才见过,明明才说过话,但他就是不可抑制地想她。
身体比大脑先行一步,薄辞深果断拨通了南明鸢的电话。
此时南明鸢正在给南语潇讲完睡前故事,正讲到最精彩的一部分,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南语潇眨巴眼睛:“姐姐,谁呀?”
南明鸢瞥见来电显示,眉心一动
,没有说话,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没什么,我们继续说。”
“小狐狸找到了小松鼠丢掉的榛果,他们一起回到木屋,把……”
刚读完一行字,电话铃又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
南明鸢秀气的眉下意识拧起,大晚上的,这男人怎么没完没了的?
南语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声问道:“是不是上次坐飞机的那个大哥哥,打来的电话呀?”
“你怎么知道?”南明鸢一怔。
南语潇捂住嘴巴,偷偷笑了笑:“猜的。”
骗小孩子不好,南明鸢索性承认了:“嗯,就是他。”
南语潇没有明说的是,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姓薄的哥哥好像很喜欢大表姐。她都看到了,每次哥哥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黏在姐姐身上。只是这些,姐姐本人好像都不知道。
“姐姐,既然哥哥给你打了电话,那你为什么不接呀?”
这事就没法和小孩子仔细解释了,南明鸢找了个借口:“这么晚了,不适合谈工作,明天再说吧。”
南明鸢的脸色已经有些微沉,似乎不堪其扰。
南语潇看出这点,便乖巧的没有再多问。
小家伙不知道的是,南明鸢的烦闷是有
原因的。
薄辞深既对司瞳如此看重,生怕她受到半点伤害,但自己受的委屈却视而不见。
这么轻视她,现在为何又打电话给她?
南明鸢心烦意乱,暂时不想听到薄辞深的声音,干脆直接将他拉黑了。
“嘟嘟”两声,电话再次被挂断。
薄辞深脸色阴沉可怖,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若是林深在旁边,定会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都无法接听。这招薄辞深很熟悉,南明鸢是把他拉黑了。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哄完小家伙,南明鸢简单洗漱后便进入了梦乡。
有人安睡,有人辗转难眠,同一片天光洒向大地时,薄辞深没睡够,南明鸢却是神清气爽。
充足的休息使身体得到了放松,吃完早餐后,她立马就能活力满满。
只是南明鸢不知道的是,自己所有的动作都在被人暗暗盯着。
线人将搜集到的记录整理到一处,直接拨通了一则电话。
南宁昌正在看新一届赌石大赛的规则制度,正看的起劲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
看到是他亲自指派的内部人员打来的,南宁昌严阵以待:“怎么了?”
那头的人压低声音:“老板,这几
天我们一直盯着她,有结果了!”
南宁昌大喜过望,顿时坐直了身子:“快说!”
“我们打听到,南明鸢最近好像要开展一个关于苏绣的项目,现在正四处收集资料融资呢!”
“苏绣?”南宁昌眉头一扬,“你没搞错吧?”
“千真万确!我现在就把搜集到的记录发给您,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南宁昌立刻接收了下属发来的文件。
一张张截图和照片,都显示着南氏公司近日的风向的确是苏绣市场。
南宁昌放下赌石大赛的宣传单,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眼下苏绣是没有什么市场的,传统国风制作繁琐又没销路,纯粹吃力不讨好。他就知道,这小贱人一介女流,根本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