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喧宾夺主。
“……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元盛的笑容收敛了一二。
自己的女儿跟疯子玩的好，那不就意味着她也有可能成为疯子么？
这是元盛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自己给了元燦那么多东西，生命、富贵、资源、美貌……她必须心怀感恩，也只能心怀感恩。
元燦没有抬头，“三模考差了是吗？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有什么心情不好能做出那种事？”元盛不假思索，“真是疯了这孩子。燦燦，以后离沈耀远点，别跟他一起做题了。”
元燦停了笔，低头沉默。
“听到了吗燦燦？”许久没得到回答，元盛皱起了眉，语气强硬起来。
元燦勾了勾唇，再次抬头时一脸不解，“爸爸，他做什么了？”
元盛嘴巴张开一半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他做事肯定是有理由的，别担心爸爸，我会处理好和他的关系，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元燦温和地笑了笑。
元盛脸色好了一些，“爸爸肯定是相信你的。这次三模考了第一，添翼计划的名额也板上钉钉了，想要什么奖励？”说完他就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在手机上回消息。不多时，便轻笑起来，
元燦嘴角带笑地平和地望着他。
是新晋小花许女士呢，还是明媚童星周小姐呢？
元盛，继续玩吧，笑吧，享受你的权威吧。
你一定，会在我的手上，得到所有的惩罚。
就像沈浩一样。
脸面扫地，荣耀清零。
“爸爸，我想见一面沈耀。”她说，“沈叔叔孩子不多，沈耀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是可能性最大的继承人。”
元盛听到这儿一顿，“但沈耀他做的事……”
“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元燦轻声细语，“这个年龄犯错误是很正常的事，沈叔叔怎么可能完全放弃他呢？”
不过，沈耀会完全放弃沈浩的。
而我，也会完全放弃你，就在不久的将来。
第二天，沈家。
“有没有好受一点？”元燦给他倒了杯温水，蹲在床边，把水杯递给他。
“好受多了，谢谢。”沈耀接过，忍着后背的疼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元燦不忍去看他的后背，只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轻声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沈耀垂着眉眼，沉默了一会儿。正当元燦打算换个话题时，他慢慢开口了。
“我爸玩出人命了。他说，如果是个女孩儿，就生下来，交给我妈养，让我们沈家儿女双全。如果是个男孩，就打掉，不威胁我和亮亮的地位。”
沈耀对于元燦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想要把全部的自己敞开，完整地放到她的面前。可另一方面，他又只想让元燦看到自己身居高坛、光鲜亮丽的模样。
元燦抿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沈耀继续说话，声音异常冷静。
“那个女人，很嚣张。她和我妈说先来后到，展示着她以为的、沈浩的重视。可沈浩并不爱她，也不爱她的孩子。”他的身体从各处泛出密密麻麻的疼痛，“沈浩只在乎自己，他在乎自己的面子，在乎自己的快乐，在乎自己的权威。”
元燦好像知道沈耀具体做了些什么事了，可她不想从沈耀口中听到。
她不想再听一遍沈耀的自毁式报复了。
“可以不这样的。”元燦用力握住他，鼻尖微酸，不再让他说下去。
她不想看到沈耀在那么多人面前将自己解剖，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沈耀的负面评价，更不想知道沈耀已经面临、即将面临的一切。
“放心，我们会一起去清北的。”沈耀笑了，回握住她，与她平视，目光温柔，“我查过了，留校察看只影响未来的评奖评优，不会影响高考录取。”
“只是，如果以后拿不到奖学金，就不能常常请你吃饭了。”
他不想用沈浩的钱，来为元燦做什么。
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元燦低下头，“我会努力的，我来请你。沈耀……你比我勇敢，你很了不起，你，一直都很优秀，你是最好的人……”
元燦听懂了沈耀说话前的沉默，她只觉得难受，这种难受比之往常所有的生理疼痛，还要让人倍感折磨。
沈耀笑了笑，用另一只手艰难地去擦她的眼泪，“我们是一样的，不要内疚。在未来，你会更加勇敢，现在，你只是在等待一击即中的最佳时机。”
“都快结束了，再等一会儿吧。十八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阵的。”
元燦轻轻点头，她向沈耀靠了靠，与他额头相贴。
两人一起闭上眼。
他们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