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火药气往里冲,那阵势像要将莲花宫当场拆了。
她闭眼摸着鹦鹉头,听着里面桌椅花瓶的破碎声,那个心在滴血呀!
那么大的司宫台你不拆,到她这破地方来心情不爽的捣毁东西。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实在忍无可忍,进去制止“主子爷,莲花宫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够这砸的,您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给小的说说”
他拂袖转身,用一种你是傻逼的眼神看着她“废话,司宫台贵重,你这些破铜烂铁刚好合适”
冉莘莘捶胸,暗艹他仙人。
某位爷是心情舒服了点,坐在宫中最好的竹编藤椅上,刚靠着嫌弃的起背,勉强坐着。
面目依然阴郁的吓人,她咳嗽声小心上前就被拉着过来跪在地上。
“小尾巴,捶腿”
“....”
利落捶腿,扎着随性的发髻又被大手摩擦成乱鸡窝,他垂眸盯着某处,眼神阴狠厌恶交加。
回忆起刚出司宫台遇见的恶心道长,本是擦肩而过,这臭道士开口就是对他过去评判。
什么看似功德无量,权势滔天,但命薄如纸,且祖上未积阴德,家人尽散枉死,只等忠心情爱断绝,必定孤身独终。
甚至不会有半分好下场。
他听的嗤笑不已,却止不住陷入皇宫中那段恶心的回忆里,生为怀国人,却深感亡国的好!
“云深,你对的起我吗?”
燊玄的话从记忆深处顿出,他闭眼眼尾渐渐泛红。
腿肉上感觉一重,从回忆中清醒,冉莘莘疼的呲牙咧嘴,捶打在他腿上的手重的很。
一抬手才发现单手掐着她的脑袋,手腕上的乾坤珠将发根死死缠着,一扯就连着头皮。
看她疼的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双手去扯他的乾坤珠但不得要领,反而越缠越紧。
“起来”
冉莘莘起来,心里翻来覆去的腹诽,老实站着被取头发,一串乾坤珠从她头顶上被取下。
缠绕的乌发青丝留着乾坤珠上玉檀香的味道。
再闻,她身上再无浓厚的蔷薇香只有沐浴时所用的皂角味,他轻笑着心情莫名缓和。
坐下抬眼见到柜桌上打好结的白布袋,银子的形状凸出,故意问“那是什么?”
她按着发疼的头皮按摩,吐槽着你眼瞎?
“是那日青鸾教杀手的银子,在晚上逃命破财丢失了部分,这些都是新添的,刚好筹齐那天晚上所得的银两”
眼咕噜一转悠,立刻又盯着鸡窝头蹲下给他捶腿。
“主子爷,这银子可是从皇后手中薅的,我正要带着这银子到司宫台负荆请罪呢”
果然提到让皇后吃亏,他眉眼舒展开,轻笑了声。
“主子爷,舒坦了吧,莲花宫这些椅子凳子...”
“让顺平去报账”
冉莘莘道谢起身给他沏茶去,其实吧,裴云深有时候挺好顺毛的。
“多谢姐姐关心,劳烦齐尚宫走这一趟,礼,本宫收下了”
梅夫人宫中,齐尚宫余光扫向下方喝茶,挺着大肚子,愈发富态的肖美人,再度劝解还带泪的梅夫人。
“夫人放宽心,乔乔是在府邸跟着您的老人了,但人各有命,本也是有小道消息说是当晚凝华宫中,但半路遇见司宫台的人查的严,这才霍及乔乔”
“司宫台,又是裴掌印吗?!”
齐尚宫不回答只叹气,梅夫人正在急怒上,本温婉的脾气遇到亲近心腹的死亡也怒不可遏,抬手打翻一个茶杯“齐嬷嬷,告诉姐姐,让本宫考虑考虑”
“哎,娘娘当心身子,老奴这就走了”
梅夫人原名郭疏影,郭家二房,其父郭文秀从华朝翰林院长,名声自是贯彻华朝的才人。
其女也爱书如命,气质温婉有加,进宫就不爱弄权争宠,自诩清高的高傲之梅。
不争也得帝王赏识爱护。
然大伯父从前将她送入宫中,就是为郭家巩固核心权力,在后宫中能与堂姐联合。
但什么下毒喝药玩弄权计实在让她下不了手,并非没有计谋而是为其下作手段不耻。
终日就在宫中念书撰文,上次在御花园中,联合梁假使演戏已经是极限。
可是,她的乔乔,跟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就这么死了。
肖美人听着这位梅夫人哭哭啼啼的鬼样子,不耐烦的皱眉,她要是皇后的堂妹该多好。
送个只知诗情画意的没用包子进宫来,有什么用!
想起自从有孕之后,景德帝只来过一次,之后就是留宿在梅夫人宫中。
摸着龙胎肚子,向同样身在梅夫人宫中,活的憋屈,名叫画眉的丫鬟对了眼神。
画眉领悟小步上前“娘娘莫哭了,乔乔已经去了,只是娘娘,她不能这样白白死了呀”
“那该如何?就怪本宫不该让她走那条近路回去”
画眉眼含鄙夷,又耐心道“娘娘,奴婢的意思是得给乔乔姐姐报仇”
“向谁报仇?!”
“司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