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金鸾华殿中,眼眸轻抬,瞳孔倒映出,坐在棋台旁僵硬发呆的小人。
薄唇淡勾,眼中全是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冉莘莘挪挪发麻的腿,有种她要被霸王硬上弓的感觉,但又长呼口气,无比庆幸,还好裴狗来了。
“裴云深!这是朕的天下!朕让你滚远些,你敢擅自进来!来人!把他赶出去!”
然殿外,守卫的侍卫早已不见。
“你!裴云深你想逼宫不成!”
男人依然双手抬起,对景德帝十分恭敬,只口中话语并无丝毫恭敬。
“皇上错了,臣是来保您,请皇上挪步白府,一切自然揭晓”
“朕不走,除非爱妃与朕一同前去”
爱妃!
男人眼中危险警告,冉莘莘一咯噔,也被自己老父亲这出,恶心的够呛。
拱手磕头行礼:“皇上,裴掌印鞠躬尽瘁,皇上龙体重要,可能这次夜袭是冲着皇上而来,臣妾留在宫中,反而比去白府更好”
景德帝想了想,叹着也好,主动下主梯,裴云深拱手退到一旁,送景德帝出去。
不过片刻,男人折返回来,冉莘莘正在理开裙摆,藏着东西,
“下棋?呵,本督主教会你各式下棋方法,是让你讨好老皇帝欢心的吗?”
她尬笑,举起双手投降:“主子爷,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才走了两步,景德帝像戳中了笑穴,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裴云深,抬步上高台,坐在软香榻上,金色的软垫被他扔了出去,占据景德帝的位置,将棋盘上的黑棋一颗颗扔在棋盒里。
棋子碰撞的清脆声,响一次,冉莘莘就咯噔一次。
“我在老皇帝身边二十几载,会不知道他的脾性,性子温吞绵软,除非真的惹怒了他,否则不会说出滚这个字,你竟有本事让他发怒,还不是存心勾引?”
他起身靠近她,逼着冉莘莘哭丧着脸,坐在席上一退再退,紫色滚金边的胸襟压向她脑袋,长指捏着她下巴抬起,男人余怒未消:“胆子越来越肥了”
冉莘莘下巴被抬起,躲无可躲,杏眼一闭,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我跳的那鬼样,也不想献舞啊”
“明明你也没阻拦”
最后这句话不满的嘀咕出声,裴云深目光注意到她长裙下盖着的一角,伸手去扯。
冉莘莘看见:“卧槽,这你不能拿”
她面红耳赤,前半身压着裙摆,裴云深的手被她膝盖压着。
男人额头青筋微冒,薄唇微启:“让开,本督主数三声”
“一”
“二”
“三”
冉莘莘利落缩到墙角,见裴云深将厚册子扯出,视死如归没眼再看,只耳朵红透的羞耻爆表。
男人照着册子念念有词:“宴会后对付色皇帝保贞洁指南”
“第一步,花言巧语搪塞下棋,用裴狗教的...”
“啊啊啊啊,主子爷,我不是故意骂你的”
就是故意的。
冉莘莘倏然起身去夺掉折叠册子,男人举着手,她够不着,趴在他肩上气的脸红腮鼓。
属于少女的幽香扑鼻,并无景德帝所送的劣质香味,裴云深满意勾唇,大手晃着册子。
冉莘莘去抓,册子塞入自己怀里,展开双臂,微微挑眉。
“全华朝都找不到,比你字写的难看的,果然是狗爪子,专写狗刨字”
冉莘莘牙齿轻磨,见这位惹不起的爷心情似乎好了点,她大着胆子伸手去拿册子,这是罪证!
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不高兴,将这册子交给景德帝,那不是死翘翘了吗?
涂抹朱粉蔻丹的白洁小手,与金黑丝锦绣交领形成区别。
手掌刚一触碰外衣,有热度传透到里衫。
裴云深凤眼一紧,粗糙的大手抓住小手,将她抱起,抽空里塞了册子入内,抬步向内走。
“别动!”
冉莘莘撇嘴,回头看,这进去的方向,他妈的是景德帝休憩内室,里面就是龙床!
这么隐蔽暧昧的场景,该不会...
等等,等等,holdo
!!
冉莘莘猛拍脑袋,将脑子里的XX垃圾废料打散。
屁股刚沾上床,她膝盖猛地下滑,死活拽着裴云深的红色官裤不放,就是不上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