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正午一过正是犯困打盹的时候。
冉莘莘坐在莲花宫外小院里,死活不敢去司宫台,才在花边的摇篮里闭目养神,不到半个时辰。
李全喜提着一层红漆迎卧凤盘踞的食盒,扰了她的清净。
“娘娘,娘娘?”
“嗯?”
冉莘莘懒洋洋的睁开眼,见是李全喜也未起身,只缓缓的问:“嘛事?”
“这食盒装着主爷喜欢吃的吃食,司宫台命令您得送过去”
听到主爷,冉莘莘身子下意识一抖,瞌睡虫跑了个精光,盯着这食盒,暗想这莫非又是裴云深在试探她?
对食!
是他那个太监下属看上她了!
以送月饼之名传她过去,冉莘莘越脑补越恐惧,李全喜扶额,他才到司宫台当差没多久,就接这任务。
主爷要缓和也不能找这么撇脚的方式,还要故意吓人。
“娘娘,快些送去吧,已耽搁不少时辰,再去迟了,主爷会不高兴”
冉莘莘咬着腮帮肉,就是不爽到极点也还是他手里的棋子。
无奈接过食盒:“这食盒和里面的食物有没有毒?”
最好有毒,毒死他算了,三天两头的来试她,整的她神经衰弱的厉害。
李全喜想到裴云深的吩咐,甩了拂尘忍着笑低头道:“娘娘放心,能送到我手里的皆是无毒”
“哦”语气中带着失望。
李全喜抬头看向远去的冉莘莘,本想提醒她未穿正装,又因小憩而青衫褶皱,露出不少白皙的皮肤来,想想作罢,也许主爷喜欢。
司宫台的偏殿,裴云深坐在盘龙椅上撑头直盯门外,已过了半个时辰门外没有通禀的声音,渐渐眉头不悦。
眼尾有了不耐的浮躁,爷不高兴,惹得偏殿中的望月魍魉想溜。
随着外面尖锐的鸭公嗓响起,冉莘莘提着食盒走进殿中低头:“主爷,我来迟”
语气毕恭毕敬,可衣衫凌乱,连发髻都没梳整不像有敬意的模样。
裴云深敲敲椅子:“冉贵嫔,这番衣衫不整的前来司宫台被宫中人看到该如何议论?”
冉莘莘抬眼,恨的摩擦后牙槽,她来这里干什么他不知道?
裴云深低笑,瞧她怒火滔天又死命压着的模样。
他看的心生逗意,佯怒道:“怎么不回话?可是看不起司宫台?”
冉莘莘扑通跪在地上:“主爷,我不敢,是李全喜吩咐我前来送这食盒”
“哦,原是这样,送上前来”
裴云深一定是瞎子,冉莘莘抿唇小心翼翼的走上台阶将食盒放下打开,八个不同口味月饼出现在眼前,莲蓉的,蛋黄的,肉松的,豆沙的,就是没有五仁。
她恨,严重怀疑中秋节,她所坐的位置月饼全是五仁,便是裴云深安排的。
但是又为何生气让她滚?
裴云深视线不在月饼上,她洁白柔软的柔夷上有竹扁藤蔓的痕迹,看样子是在院中摇椅上贪睡导致。
他莫名想起晌午打盹的猫,转头便见她的嘴角有黄白色的碎渣。
“馋嘴,又偷吃了?”
裴云深开口:“都出去,你留下”
冉莘莘咽口唾沫想走下去,裴云深敲敲桌面:“让你动了?”
她顿步,裴云深拿起一块月饼咬了口蹙眉,还是太甜。
“你过来将这些月饼吃了”
她不喜五仁才将月饼皮啃了个圈,不知这里有那些口味她喜欢的。
冉莘莘瞪大双眼只觉见鬼:“主..主爷,这是给您送的月饼”
“都有胆子偷吃,赏给你的不敢吃?”
她有些气鼓:“我并未偷吃主爷您的东西,这嘴角留着的该是午睡时碰到的花蕊罢了”
“这时你不管宫中事宜,反而贪睡?”
靠!
反正他不想让她好过,冉莘莘抬头没错过裴云深眼中的揶揄,这分明是在嘲弄她,奈何她无法违背,只上前拿起块月饼便送入口中。
是莲蓉蛋黄的,冉莘莘眼前微亮,几下便吃完。
果然像屯粮的松鼠,裴云深嘴角微勾,她吃完所有月饼只剩下他咬了一口的豆沙月饼。
“呵,嫌弃?”
“....”
冉莘莘扫了眼他阴测的面色,这月饼都被他咬了口了还让她吃?
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沾上他的口水,心中有个念想闪过。
冉莘莘腿肚子发软,莫非裴云深是要下罚她拔除,赏给残暴阴柔的太监做对食吗?
她脸色越发的白,眼角噙出泪花。
裴云深微愣,眼中不悦:“不吃便也可以,坐在这榻上来”
裴云深起身背手,冉莘莘看这龙榻发软,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边,低头就见桌面上放着黄色腾龙圣旨。
旁边就是玉玺,上面有皇帝的章印,现如今他权势滔天到随意挪用玉玺,从前断的玉玺一定是假的,这个这么完好无损。
“会写毛笔字?这道圣旨是请令的对食,想知道有那些即将被赏赐给司宫台吗?”
冉莘莘摇头如拨浪鼓:“主子爷,俺啥也不会,写毛笔字不行!”
“连各式下棋的阵法都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