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洲跟萧毅约在了一间酒楼,窗外华灯初上,酒楼里也是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雅间内,凌云洲一杯又一杯,眉头紧紧皱着,看的萧毅有些纳闷。
“凌大将军,你这模样,我都怀疑是不是为情所困了?”萧毅调侃道,反正雅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也就随意调侃。
凌云洲眼角泛红,听了萧毅的话,还真的嗤笑道:“算不上为情,但是有些事情,我的确想不明白。”
“不是说已经恢复了往昔记忆,也知道昔日妻儿所在吗,这是大喜啊!”萧毅没去打探这事,这事毕竟是凌云洲隐私,就是不知道长公主那边会怎样了。
“世子,你知道我的妻儿是谁吗?”凌云洲嗤笑道,“你认识的。”
“我认识?”萧毅诧异,“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就是陶宛娘,你说,你能不认识吗?”凌云洲讥笑道,“往日……”
“谁,你说谁?”萧毅大惊,他没听错吧!
“陶宛娘,就是陶大姐,逃荒路上你们相识,她一直说亡夫,世子就没问过亡夫是谁吗?”凌云洲自嘲道,“我也笑我自己,大姐大姐的叫的慌,两个人面对不相识,你说这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吗?”
萧毅神色像是惊呆了一样,脑海里回想着跟陶宛娘相识的点点,她亡夫姓凌,可没想到此凌就是彼凌啊!
继而,萧毅上下打量着凌云洲,心里的滋味自己也说不出来,惊讶盖住了诸多莫名情绪。“为何,她竟然认不出你来,莫非你以前样貌不是这般?”
“呵,这身体发肤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倒是她,跟我印象中的妻子,完全不一样了!”凌云洲幽怨道,“这又有个十岁的女儿,我看她早就对我忘怀了吧!”
“这跟那小姑娘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她亲生的?”萧毅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凌云洲猛地把酒杯按在桌子上,盯着萧毅追问道。
“那小俏儿是他们逃荒路上遇到的,话说这小俏儿的亲爹也来了京城。”萧毅不知道凌云洲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当下就简单地把小俏儿的身世说了。
“竟然如此?”凌云洲一脸震惊,继而想到自己说的话,眉头更是紧锁。“她宁可要我误会,也不愿意啊!”
“陶大姐……怎么说?”萧毅浅酌一杯,带着试探问道。
“他要我写个和离书,还要了我五千两银子。”凌云洲话语里带着不满。
“陶大姐素来爱钱,不过跟你要的特别狠啊!”萧毅浅笑道,“大将军又是怎么想的呢,既然彼此都不是印象中模样,为何不愿翻篇?”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她为我苦守十七年,我理当该照顾她一生才是。”凌云洲就是想不明白,他不够好吗,将军府不够威风吗?
“可是,陶大姐不想啊!”萧毅淡淡说道,“虽然我跟陶大姐也不算深交,但是她若是认定的事情,怕是改不了的。”
“难道我就真的要写个和离书吗?这天下人会如何看我?抛弃糟糠之妻?”凌云洲讽刺道,“我并非是怕这悠悠之口,只是……只是心难安!”
萧毅抿了口酒,继而问道:“这事……长公主知道的吧。”
听到长公主,凌云洲的脸色又是一变,缓缓道:“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世子了解吗?”
“长公主温柔贤淑,对大将军你一往情深,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萧毅淡淡说道。
“呵!”凌云洲仰头喝了一杯烈酒,是啊,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温柔贤淑,长公主为他等了十年,所以,他就是个负心汉吧!
萧毅看凌云洲模样,轻叹口气,也呷了口薄酒,这酒也没小饭馆的酒醇啊!
“我是已经决定给她合离书了,日后,跟她也没有瓜葛再是了!”凌云洲又说道,“但是长公主,我真不想娶啊!”
“嗯,这又为何?”萧毅不解,长公主等了凌云洲十年,既然已经对往事放手,为何不接受长公主?
“人心隔肚皮,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看不清。”凌云洲自语道,说完,又给自己灌酒了。
“少喝点,你也不怕明早起来头疼?”萧毅琢磨着凌云洲的话,心里莫名一沉,回想起陶宛娘曾经说过的话,他的克妻之命,也是有人为,会不会是真的?
雅间外,程风跟钱锋说着闲话,谁也不知道里头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酩酊大醉了。等到时辰不早了,程风听着里头没了声音,进去一看,顿时傻眼了。
最后一人一个,把自家主子给扛了出去。
翌日是个晴朗秋日,陶宛娘一家人坐着马车,悠哉地看着京城的菊花会,又是逛街又是下馆子,好不快活。
而宿醉后的凌云洲醒了之后就去了农家小饭馆,想给陶宛娘和离书,但一看那门上的告示傻眼了,东家有喜,她有什么喜?
不死心地跑到陶家,紧闭的大门任由凌云洲拍打,也不见有人来开。
难道陶宛娘带着一家人离开京城了?凌云洲不由心里一沉,正准备翻墙进去瞧瞧,惊觉身边有人盯着自己。
“你找人?”王富贵正好出门,见到陶家门口一个男人又是拍门又是叹气,就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