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高,高在人心;江湖之大,大在人性。
从丘山返回信安的路上,蓝天之上,飞雁南迁,马车吱呀吱呀的走在官道上,马车内就坐着宁延,虞兮柠,韩瞻和柳恩四人。
在宿山宫经历的这一切让宁延感觉有些不真实,随即问道,“兮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来丘山?”
虞兮柠也是有些懵的摇了摇头,“是顾叔叔喊我们一块来的,说是来接你,当时我也奇怪,为什么顾叔叔会亲自来接你。”
“我们肯定是被顾大人算计了,但是我又看不出这里面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顾大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算计别人的小人啊。”韩瞻不解的说道。
宁延回想起和张蒯的话,喃喃自语道,“或许顾大人对中府的了解比我还要多,从我们送信开始,这就是一场注定结局的赌局。”
“什么?”虞兮柠看着宁延,“什么意思啊?”
“你们知道张蒯前辈给我说了什么吗?”宁延故作神秘一笑,然后将书房内张蒯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旁边的韩瞻听着宁延的话,陷入了沉思。
柳恩看了看宁延,眉宇间尽是意外,“这么说来,《乾元决》的丢失是和中府有着密切关系了?”
“八成如此,前往丘山之前,顾大人在聊天中也说到了中府,当时我只是觉得中府就是当今陛下所组织的一个暗杀组织,现在看来,并非这么简单。”宁延凝眉说道。
虞兮柠看了看宁延,长叹一声,“宁延,我觉得你得和顾叔叔好好谈一谈了。”
宁延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钱升搀扶着顾谌下马,“大人,您这是。。”
顾谌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风尘,裹了裹身上的长袍,笑了笑,“没事,你们继续赶路,我去那辆车。”
马车内的宁延突然一个趔趄,好奇的打开车门,恰好看到顾谌笑着朝他们马车走来。
“宁延,我们谈谈。”顾谌笑着说道。
宁延皱起眉头,长叹一声,冲着顾谌拱了拱手,“顾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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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虞兮柠,韩瞻和柳恩三人无所事事的站在马车外,虞兮柠更是一脸幽怨的看着马车,愤愤的跺着脚,“这么冷的天,让我站在外面,也好意思。”
“那可是顾大人啊,难道你还让他老人家站外面吗?”韩瞻讪讪的说道。
柳恩也忍不住笑了笑,“忍忍吧,不过从这里看过去,这象州的风光倒也是不错。”
确实,象州有着中原粮仓之称,境内八成以上都是平原,沃野千里,可以说现在殷都国库的粮食一半都是象州所贡献的。
清风吹拂,这一眼千里的画面看的人确实舒服。
马车内,顾谌轻轻一笑,自顾自的说道,“是不是有些生气,生气老夫没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就将你派去了宿山宫?”
“是啊,我可是差点就没命了。”宁延愤懑的说道,“还有,《乾元决》和中府到底有没有关系?”
“还不错,已经看到了这一点,证明你也是有几分聪慧的,既然你都问了,那老夫就给你讲讲吧。”顾谌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大奉以武立国,境内各州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尚武之风,刚建国那几十年,各州境内三步一宗门,五步一山头,因为帮派冲突导致百姓死亡的奏章层出不穷,高祖皇帝不得不宣布禁武令,可是成效甚微,甚至在军中也有了一定的消极影响,对外征战连番战败;以至于高祖皇帝不得不废除这股禁武令;但是经此一事后,武林中的宗门也开始有所收敛,武林就是从这时开始繁荣起来。”顾谌捋着胡须说道。
“千百年来,武林宗门不断兼并内斗,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有些特殊年头,朝廷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当今陛下登基;陛下登基二十年来,大奉武林可以说是大变样。”提到这里,顾谌就变得严肃起来,“先是南方三大宗门离奇内斗最后被明府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滇州第一宗门;后来又是汕州宗门大洗牌,东越巫门一跃成为震慑四方的豪强门派,之后类似的情况在各州都有发生,这看似是宗门内斗,然而仔细推敲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太过不正常。”
“您说的不正常是不是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太嘉年间。。”宁延凝眉道。
“确实如此,象州是武林大州,门派众多,在我担任州牧期间,玉龙寨,定山门这两个传承三百年之久的宗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门中高手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当时老夫怀疑是宿山宫搞的鬼,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一查才发现这背后的人并不是宿山宫,而是中府。”顾谌的话让宁延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中府?”宁延意外道,“那《乾元决》的失踪也是中府了?”
“若不是中府,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了。”顾谌无奈说道